林宛如似乎是在这句话当中回过神来,疾步走过来,双手拦腰抱起林蛙,将他放在炕上,她弯身坐在他身旁,伸手抚着他的侧脸不住的掉眼泪:“娘只离开这么一会儿,你又不听话。”
林蛙闭上眼,再没有一丝动作,
小绣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解释,地上零零星星的都是林蛙的挣扎处的血,她的心中也难受的紧。
忽然,她的眼珠凝固了一般,盯着地上某处,一动不动。
“你怎么了?”
林宛如抹了抹眼泪,感觉出她的异常,不解的看着小绣,小绣这才反应过来,想起今天来的目的,挠了挠头,解释道:“其实,我是来替苏晋斋解释的昨夜,他……”
“和一只狗打架?”
林宛如眨着眼道。
小绣怔了怔,随即搓着手掌干笑道:“对,对,他和一只流浪的狗狗打架来的,他不是流氓……那个啥,你忙,我先走了。”
说罢,她一溜烟的走了,林宛如看着她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小绣离开林宛如的房间后,瞬息间便将一张明媚的小脸沉了下去,疾步走回房间,关好门窗,坐在桌子旁,手指沾着口水在桌面上写出林蛙用舌头写出的几个字。
“吾女艮女食……”
小绣皱着眉,仔细的想了想,发现这几个字怎么也连不成句子,她咬着白葱一般的手指有些想不明白,这个林蛙究竟想要做什么?
“你在干什么?”
苏晋斋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小绣身后,朝着她微俯下身,侧目睨着她忽然沉沉的开口。
小绣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没跳起来,猛地回头看去,水润的红唇却不小心擦过他的嘴唇,二人同时一僵。
二人温热的气息在鼻尖流转,小绣顿时石化在地,感觉心要跳了出来,她僵挺着脖子微微后退拉开两人距离,混乱里她壮起胆向他看去,见他眉目冷硬,眸心深邃,好像蕴藏着巨大的怒气,她眨着空滢的大眼,委屈的扁嘴道:“我,我不是有意轻薄你的。”
苏晋斋薄薄的唇抿住,眸子因为激怒而亮的吓人,小绣不知不觉的缩起了脖子,正欲开口在解释一下,门忽然从外被林宛如推开,她大步走了进来:“吃饭……”
剩下的字被她噎进唇里,看着屋内紧紧相依的二人,她默默的退出去,又将门关严。
苏晋斋的脸色又黑了一分,手捏成了一团,眼睛里越烧越浓的怒火几乎让小绣哭了出来,最后他猛然起身拂袖离去。
小绣仰天长啸,欲哭无泪:“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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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的日头毒辣起来,连云彩都被灼的稀稀薄薄。
小绣在厨房帮着收拾碗筷,忽然,她目光不经意一掠间,瞧见案台上的竟有一条影影绰绰的影子,她略怔了怔,陡然看清那是一个向上伸出两双巨爪的怪物,身形却是女人窈窕,只是头上似乎裂出无数触角!
小绣吓得浑身紧绷,猛然回头看去,却见林宛如抱着一捆树枝走了过来,被她的猛然转身也吓了一跳,骇道:“怎么了?”
小绣惊骇未定,拍了拍胸口,喘着气道:“没什么,没什么……”
林宛如放下枯枝,走到她身旁一边为林蛙准备吃食,一边展唇轻笑:“莫不是你还以为是妖怪来吃你了?”
说罢,端着碗笑着离去,小绣的脸却在她话落的时候,猛然凝固住。
她忽然想起林蛙写在地上的那几个字来,她急忙用手指沾着水缸里的水,在厨房案台上又将那几个字写了出来。
“我娘妖食。”
一股寒意自脊背升腾,小绣一个激灵用袖子将这几个字擦掉,拔腿就跑回房间。
苏晋斋正在房内擦拭着骨剑,小绣用力的推开门一个高窜了进来,直直扑进苏晋斋的怀里。
苏晋斋被她撞的差点掀翻在地,只觉的头疼的厉害,自从他遇见了小绣后,竟然添了这么一个病症,他脸色阴沉的伸手扯着她的脖后衣襟,将她的头从自己怀中扯了出来,冷着脸道:“又怎么了?”
小绣吓得泪眼朦胧,泪珠粘在眼睫之上分外让人可怜,抓着苏晋斋的手不住的颤抖,她惊恐的咬着唇,哭泣道:“林,林宛如就是郦城那个吸血的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