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清衣衫齐整,除了眼睑的红晕外,就连发冠都未曾散乱,依旧是那副翩翩如玉的模样。
他迈步下来,淡淡道:“多谢陆大人盛情款待,天色不早,裴某欲回府,你我可改日再聚。”
闻言,陆子宴先是不动声色打量了他几息,旋即侧身看向两个下属。
鸣剑道:“已过了两个时辰不止。”
陆子宴自己就中了暖情散,这两个时辰怎么熬过来的,没人比他更清楚。
此刻,药效也确实消散。
这病秧子若真是个男人,便是强忍**,也做不到这样云淡风轻。
事实如何,一目了然。
“晚晚所言果然不假,”他轻嗤了声,道:“都这样了,你还不肯放手吗?”
他身后,鸣剑鸣风等人也露出讥嘲之色。
面对此情此景,换做任何一个男人,就是再好的养气功夫,恐怕都忍不了半点。
可裴钰清面色都没变,他看了陆子宴一眼,唇角扯了一个微妙的弧度,一句话都没说,直接转身离开。
陆子宴呼吸一滞,心口莫名慌的厉害,几乎是下意识想将人留下。
可翠云阁外,裴珥已经带了好些人手等候多时。
一旦交手,又是一场干戈。
届时,沸沸扬扬的流言会再度席卷而来。
那个已经过上安稳日子的姑娘,又会再度被卷入风口浪尖。
他不怕流言纷扰,也不担心其他,只是上辈子她被谋害而亡的结局还历历在目。
眼下形势未明,在没扳倒大皇子之前,他不该表露出对她的在意,不该再为了她而跟裴钰清起争执,不该叫人看出他的执念,将她置于危险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