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没有被扣住的手,给他斟了杯酒,没好气道:“宰相肚里都能撑船,你是君王,别这么小气吧啦了。”
陆子宴笑而不语,端着酒盏一饮而尽。
谢晚凝又给他斟,“好了,别醋了。”
“你还不知道吗,我喜欢你,最喜欢你,只喜欢你一个。”
她信手拈来,格外娴熟的哄着,终于让旁边帝王周身气压不再那样瘆人。
两人身后侍立的宫婢内监们,皆低眉垂眼,听的多了,他们也早已从一开始的震惊,变成如今的麻木。
一场宫宴,谢晚凝表现的十分自然,并没有刻意回避沛国公府,也不曾多热络亲近。
仿佛,她不曾为裴家妇,也不曾跟裴家嫡长子有过一段前缘。
裴钰清同样神情自若,多一眼都没往上瞟。
在众人眼中,那就是这两人,彼此都放下了。
酒过三巡,陆子宴似乎已经微醺,他手支着下颌,偏头望着身边的姑娘,忽然道,“给他指个婚怎么样?”
这个‘他’指的是谁,两人都心知肚明。
谢晚凝斟酒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向他。
陆子宴没有回避。
两人目光对视,或许是一瞬,或许过了几息。
谢晚凝率先移开视线,她放下酒壶,淡淡道:“你想指就指,不用问过我。”
稍显冷漠的语气,让陆子宴心口骤然升起一股闷疼。
脑中突兀响起了裴钰清刚刚介入他们之间时,她的那些冷言冷语。
她说,那老男人比他干净,比他生的好看。
她喜欢的就是这个。
所以,即便老男人年长她十一岁,她也欣然许嫁。
陆子宴深吸口气,端起酒盏一饮而尽,重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