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国公府。
曦光照耀着庭院花花草草,温和明媚。
裴钰萱陪着母亲,煮茶谈天。
比起几年前的热闹,如今的沛国公府门客罗雀,肉眼可见的荒凉,就连最爱掐尖要强,一心谋夺爵位的大房,都被新帝屠戮干净。
而端阳长公主,短短几年,经历也华发早生。
她此生只得一儿一女,婚事都如此不顺。
长子自幼患有心疾,好不容易松口成了亲,却……
幼女倒是顺顺当当出嫁,但子嗣多有艰难不说,还受娘家变故影响,让逢迎媚上的夫家恨不得拿她去向新帝邀功。
如今兜兜转转一圈,儿女皆尽和离,连孙苗苗都没有见到一根,真是…
看着娇妩动人的女儿,端阳长公主心头百般苦涩,幽幽叹气道,“听闻那谢家长子这些时日总来寻你,我儿对终身大事可有打算?”
几年前,女儿对谢衍誉的追逐,她是知道的,后来见对方不肯登门提亲,她裴家姑娘自然没有太上赶着的道理。
如今不知何故,她女儿成为和离妇人,那谢家郎君反而追上门来,瞧着十分的情真意切。
总归大汗民风开放,寡妇再嫁还是和离再嫁的夫人屡见不鲜,她的宝贝女儿才二十出头,一段姻缘不美满,但也不能就此空度光阴。
若孩子还是心仪对方,端阳长公主再不情愿,也只能不计前嫌,成全这对错失几年的小鸳鸯。
她这边松了口风,然而裴钰萱闻言,神情却丝毫不见喜色,只道:“不管他究竟为何寻上门来,但女儿已经决定此生不再嫁人。”
“好!”端阳长公主抚掌微笑,“这才是姑娘家该有的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