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他们的是赵嘉兴,他那天穿的是深灰的衣服,钱江山从未见过他穿如此灰蒙蒙的颜色。
赵嘉兴送完钱江山两人之后,回到尚野身边,屈膝跪在他身边,把头枕在他的腿上。
赵嘉兴轻嗅着尚野身上的味道:“尚哥哥,我不是故意拦着你的。”
“我知道。”尚野抚摸着赵嘉兴的头发,“乌楼兰救了我们一命,如果我不帮钱江山,我们的人情就会越欠越多。”
赵嘉兴:“嗯,你晕倒了,现在还难受吗?”
尚野:“还好,我难受就跟你说了。”
“今天怎么穿的灰色,现在芍药开的正艳,往年你都会穿粉色的。”
“太丑了。”赵嘉兴声音闷沉,“我太丑了,已经配不上那些衣服了。”
尚野:“我们嘉兴最美了,一点都不丑,我记忆中的嘉兴最喜欢穿艳丽的衣服,然后跑过来问我,是花好看还是他好看。”
赵嘉兴哭了出来:“我现在已经丑了。”
他永远也接受不了自己的脸。
他记得非常非常清楚,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就是因为他长了一张妖艳的脸,就是这张脸让尚野在茫茫众生中一眼看到了他。
但是现在这张脸毁了。
他什么都没有了,他现在甚至不知道尚野喜欢他什么。
尚野:“嘉兴不丑,嘉兴在我眼里永远是最美的。”
赵嘉兴:“我丑。”
尚野换了种交流方式:“你在质疑我?”
赵嘉兴:“没有,我怎么会质疑你呢。”
尚野拍了拍赵嘉兴的后脑勺:“我说你不丑,你就是不丑。”
赵嘉兴:“嗯。”
钱江山两人回到家后开始了伤口的恢复之旅。
钉子穿透骨头,把一个本不属于身体的部分钉在上面,这个过程本来就是痛苦的。
再加上神仙与断面的不断摩擦导致的溃烂伤口,那里的伤几乎没有一刻是好的,只要钱江山动,就会产生伤口。
陈子坊每天晚上都要给钱江山的伤口上药,清理伤口流的脓。
钱江山看着给他处理完伤口后就抿着嘴不说话的陈子坊:“陈子坊啊,我该怎样才能让你相信我真的不疼。”
每天都是如此,他都已经习惯了疼痛,但陈子坊却还没有习惯给他上药。
陈子坊笑着看向钱江山,摇摇头,示意他不要担心。
钱江山靠在陈子坊身上:“你这是消极的,是不好的行为,你这样的状态怎么能保护好我呢?”
陈子坊拿起本子写到:“抱歉,我会尽快调整过来的。”
钱江山看到后,拿起笔划掉了前面的两个字:“不要说抱歉,再说抱歉我就特别特别用力的撞过去,反正我现在也听不到你叫。”
一开始陈子坊还没反应过来钱江山说的是什么,在看到他的手指点上自己的小腹时顿时明白了。
在本子非常用力的写下两个字:“闭嘴!”
钱江山翻身压在陈子坊身上:“我可以闭嘴,因为我决定用实际行动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