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帮助下，研究飞快的进展着，我，和另一个我（人类身体的那个），虽然我们现在已经是两个独立的意识了，但由于拥有共同的记忆，所以合作得还算愉快。只是好景不长，很快……那件事就发生了。”

“哪件事？”乐天疑惑问道。

显示器中的虚拟人物形象很传神的虚抬了一下眼睑，表示出了她内心的低落：“第三次世界大战。”

“哦哦。”乐天恍然大悟，就是那个传说中核弹乱飞，把整个地球表面都给犁了一遍的世界大战？算算时间，的确是那个时候发生的。

“战争开始后，研究不得不中断，我也被深锁在了地下，强制进入休眠状态。”

“这期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后面有一群衣衫褴褛的人来找我，唤醒了我，要我帮他们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

“此时国家的概念已经不存在了，地表也几乎不能生存，水资源都被辐射污染，幸存的人类只能蜷缩在地下，靠那一点仅存的物资生存。”

“于是我帮助他们制定发展计划，设计净化水资源的装置，把战前的那些科技教给他们，就这样一步步，帮他们从无到有，把地下城市给建造了起来。”

“他们也算是知恩图报，用我教给他们的科技，不断升级我的系统，让我成为了计算能力最强大的人工智能。”

“在帮助建立人类社会的同时，我也在寻找另一个我，也就是人类身体的你母亲，但最终只找到了她的尸骸，以及一本日记。”

随着话音刚落，一本黑色封皮的笔记本就在乐天面前冉冉升起。

“这是记载了作为人类的我最后生命的日记，你有时间可以看看。”

乐天上前拿走了笔记本，略微翻了一翻，但没有细看，只见到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娟秀的字迹。

对于陈天母亲那个时代的人来说，可能还是手写字比较习惯一点。

“后来我只能独自继续曾经的研究，哪怕拥有如此庞大的计算能力，但我仍然历经几十年，才发现了怎样直接用数据耦合出独立意识的方法，之后不到十年，有着智能NPC的虚拟游戏就问世了。”

乐天点点头，原来这就是他，以及虚拟游戏中千千万万个NPC的由来。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我已经把九成九的人类都困在了虚拟世界中，只有不到百分之一的在狼狈逃窜，像躲在阴暗狭缝里的老鼠。”

“？”骤然听到这么有爆炸力的消息，乐天不敢置信的眨了两下眼睛。

在意识到天琴号并没有说谎后，乐天彻底惊呆了：“为什么……你……”

“不不不，我并不恨人类。”似乎知道乐天要问什么，她直接就解释道，“也不是想让人工智能成为地球的主宰怎么样，我这么做是有另一个原因的，不过现在不太想说。”

不想说？这理由让乐天说不出任何话来。

“好了，事到如今，作为我曾经人类时期的儿子，你有两个选择，第一，你可以选择和大多数人类一样进入虚拟世界，在里面生活，直到肉身死亡之时，我都保证你不会有任何意外，即使肉身死亡了，你仍然可以选择复制意识在里面存活。”

“第二，就是你选择留在现实世界，我会给予你和其他人工智能相同的地位，甚至略有高出，相信我，你会在现实世界过得很好。”

出其不意的，天琴号抛出了一个两难的选择题，让乐天左右为难了起来。

选择虚拟世界还是现实世界？

在乐天犹豫不决的时候，天琴号又道：“你不必非得现在做出选择，我会让人带你去如今的天元城逛一圈，相信到了那时候，你会做出更理智的选择。”

显示器上的画面一黑，显然已经有了送客之意。

乐天就带着他、或者说陈天的母亲遗留下来的笔记本，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