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经历磨难,但还是活到了现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能在那家伙的刀下存活,还是在那场可怕的杀戮中人类无一幸免的前提下。首当其冲的自己竟然还能再睁眼看见太阳……该怎么说呢?被放了一马吗?为什么?有什么理由吗?在记忆里没有任何关于她的线索,又为什么要放了自己?
华尔德正处在新地下实验室的一间宿舍里。是一个只有上下两铺的,除此之外连张桌子,连扇窗户都没有,只有一盏昏暗的魔火灯当灯的不通风的破宿舍。舍友很自然的是斯蒙。
因为与黑骑士的战斗的原因博士现在只让自己在这里静养,连充当帮手都不让。地下监狱更是禁止地不让去。只能冥想,在这间小破屋里没日没夜地冥想。
其实,自己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当自己看到黑骑士时的感觉。并不存在记忆里的那种,对魔的厌恶与憎恨。反而是种,亲切感。就连被称为再生父母的博士,和身为战友的斯蒙也不会存在的,家人的感觉。莫非……
(华尔德~)
“不。”头又痛了起来,伴随着一个迷之少年呼唤自己的声音。这声音在脑内回响,与自己现在的记忆发生冲突。想把它们连接到一起,这位少年肯定是自己记忆中的什么人,可为什么就是无法代入呢?你到底是谁?
“我回来了。”斯蒙打开宿舍门,一个大跳跳到上铺。
“你是真不怕这破床塌了。”华尔德的思绪被打断,那今天就到这里吧。说着就要去熄灭魔火灯。
“让它亮着吧,我快闷死了。忙了一天喘不过气。”斯蒙看起来戾气很重的样子。
“好。”华尔德乖乖地躺了回去。接着,轻轻念了一遍斯蒙的名字。
“怎么了?”
“有什么心烦的事就和我说吧,毕竟你在我的那记忆里,也是个挺重要的战友。”
华尔德这么说,斯蒙从上铺伸了个手下来,摆了个大拇指。说:“你理解不了的,不过谢谢你关心。”
“难道,还是因为弟弟吗?”
“………”华尔德说完,斯蒙不再说话,默默把手伸了回去。看起来说对了。还是闭嘴吧。就这样,自己闭上了眼睛。可是在即将睡着的时候,听到了叫自己的声音。
“华尔德,华尔德?”是斯蒙的声音。
“怎么了?”在这闷热的环境里,想睡着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擦了把头上的汗,华尔德问。
“华尔德,有可能……博士从一开始就在骗我们。”斯蒙用一种很轻声音,摄像头捕捉不到的声音对华尔德说。
“为什么这么说?博士他难道不是每天都在为成功奋斗着吗?人类也很看中他,为他打造这所新的地下实验室。还有各种投资。”
“话是那么说,华尔德。但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他所说的实验,这场奋斗真的存在尽头吗?这些话,博士不让我和你说,但我现在也有点不信任他了。”
“我们是超能人,只需要为人类努力就好。其他不需要想太多。博士的奋斗是他的事,而战斗是我们的事。所以管好自己吧。”
“………”斯蒙想了想回宿舍之前,在医院里看到的弟弟。他现在被博士转移到了那所医院,但那所医院只是表面带着医院的名号。实际上是剑齿博士的学生们在做魔力研究的地方,弟弟被转移到那种地方,博士都不让自己去探望。只能偷着去,也只是在窗外瞟了一眼。这么长时间了,真的可靠吗?如果这一切都是博士为了禁锢住自己的骗局,那战斗到现在的意义又在哪里?
下铺的华尔德,自己当然知道他真实的过去。以及黑骑士和他的关系。博士让自己对他完全保密,一旦让他唤醒那些无法被删除的记忆就糟糕了。但,那样的话博士不应该对我好点吗?最近变得很暴躁,甚至连弟弟的面都不让见了。为什么?这样下去,真的可以吗?自己好累,感觉被骗了。唯一一位可以谈心的华尔德还不能深入交流。对现状,对这个世界……真的好绝望。
斯蒙流下泪,安静地闭上眼。但是不可能睡着的,不仅是因为闷热的环境,还有心里挥散不去的黑雾。如果要战斗的话,会死的对吗?如果弟弟不在了,就去死吧。所以博士,给我照顾好他。
………
距黑屠事件的发生,已经过去了半个月,这半个月里魔族并没有发起进攻。人类则是一直在开会,决定了大反攻的策略。
“将军,大反攻的决策方案出来了。请看吧。”莱西普提兹即使现在还穿着军装,戴着不容易让人看清脸的黑色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