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宛若在平静的水面投下一颗炸弹,众人炸开了锅。
尤其是邵嘉康,黑着脸问:“蒋副科长,这是什么意思?”
蒋成怀忙辩解道:“我也听不明白,这野猪是我们一厂打的,他们几个都能作证。”
赖六子嗤然,“还是大厂的副科长呢,就这品行?为了这几头野猪,脸皮都不要了。”
蒋成怀面目立马狰狞起来,握着拳头上前一步。
“你又是哪里来的小瘪三,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你说是你你们的野猪,那你喊它一声,看它应你不!”
赖六子冷冷勾起唇角,“是,你们是厂里的大人物,说话哪里有我们插嘴的份儿。不愧是国棉厂,高人一等。”
邵嘉康冷冷睨了蒋成怀一眼,暗含警告。
蒋成怀只得满心不甘闭上嘴。
“蒋副科长,我认真问你一次,这野猪是不是你们打的?”开口的人是邓弘毅。
他虽然没猎到野猪,但收获也不少。
对蒋成怀带下来的四头野猪,虽然盖过了他这个正科的风头,但也是打心眼里高兴。
蒋成怀气得直喘粗气,“老子行得端坐得正,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还不至于连几头野猪都要抢!”
林悦眉头微蹙,柔声开口:“不会是二厂输不起吧?其实你们说一声,我们也不是不能让让你们。”
“我呸!一上午的时间还没过去,结果还没出,我们怎么就输不起了!”二厂副科长狠狠啐了一口。
蒋成怀立马护着自家媳妇儿:“你冲着谁发狠呢!”
贺庭岳刚才忙着其他事,确实顾不上野猪。
但毕竟是自己的成果,总不能叫人平白得了去。
他放下背后的猎枪,道:“这四头野猪都是我用猎枪打的,大家可以看看伤口。”
姜榆道:“四头野猪,我男人放了七枪,每一枪都命中目标,这就是证据。”
这下,蒋成怀的脸色更难看了。
林悦不安地看向他,张了张口,却没出声。
林长安凉凉道:“蒋副科长,虽然这些野猪是我们科长打的,但毕竟他没有第一时间收起来,被你们占了便宜我们也能理解。你们不能既要又要啊,得了便宜还卖乖。”
蒋成怀还没出声,邓弘毅已经过去检查野猪的伤口。
他沉声道:“确实是七枪,弹无虚发。据我所知,今天只有贺科长一人带了猎枪。”
蒋成怀冒名占有人家的猎物,还死不承认,真是丢尽了一厂的脸面!
今天虽然是一场比试,但大家都是国棉厂的人,何必闹得这么僵。
邓弘毅看向邵嘉康,让他定夺。
“蒋副科长,这野猪究竟是你们猎的,还是从山上发现搬下来的?”邵嘉康又问了一遍。
这回,蒋成怀无从抵赖,难堪地别开脸。
他手底下的人不服气:“厂长,这有什么差别?反正都是我们搬下来的,那就是我们的,先到先得!”
郑厂长好脾气地笑了起来,“这话也没错,先到先得,谁叫我们贺科长没有第一时间把野猪带下来呢。老邵,你也别生气了,就当这野猪是蒋副科长猎的吧,庭岳年轻,让一让前辈也是应该的。”
这话一出,蒋成怀不但没高兴起来,反而愈发憋屈。
“我才不需要他让!你们把野猪抬回去,我们可以自己猎!”
邵嘉康的脸色宛若吞了苍蝇一般,只得硬着头皮让他们把野猪还回去。
实则心里跟滴血一般疼,四头野猪啊,上千斤的肉。
这和到手的鸭子飞了有什么两样。
不是他自贬,一厂能一次猎到四头野猪的人,还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