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承恩伯廖方的眼里这些蛮夷之人全都是愚昧无知的,眼前的妙龄女子也和青楼之女无异,可以随意亵渎。
他不知道的是拓跋燕楠其实是巨鹿部的公主,她的父亲是当初投降赤金汗国的巨鹿部王子。
拓跋燕楠还有一个弟弟名叫拓跋良吉。其父在他们出生不久之后就郁郁而终,姐弟二人在巨鹿部大祭司的照看下长大,他们自幼寄人篱下却也接受过严苛的教育。
这一次大祭司听闻有代国贵族莅临飘雪城,就有意让姐弟二人到晚宴上长长见识。
拓跋良吉装扮成一名侍卫站在巴图鲁将军的后。他见承恩伯廖方对姐姐言语轻浮,还趁着拓跋燕楠给他斟酒之时动手动脚,其举止和一个下的客无异。
拓跋良吉心中怒火一下子就上来了,为巨鹿部流落在外的王子,他总是在自卑和骄傲之间徘徊,他做人的底线已经放的很低,但他的心也更加脆弱,更容易被激怒。
拓跋良吉像一只猎狼犬一样用凶狠的目光盯着廖方,他已经在琢磨要怎样才能杀死这个讨厌的人。
廖方对此毫不知觉,因为此时东胡来的武士手捧着一个长三尺有余的铁盒来到了大厅之内。
程星河命东胡武士将铁盒放到前的桌案上,然后连续触动铁盒上的四处机关,“咔吧”一声,铁盒打开。
铁盒之内红绸之上静静躺着一把长刀。藤木刀鞘上涂抹了一层朱漆,圆润透亮,刀柄全为精钢所铸,没有护腕,造型简约,却易于把握。
铁盒一开全场的人都不由得把目光投在了铁盒之上。
廖方道:“这果真就是鸣鸿刀,如何辨的真假。”
程星河道:“鸣鸿刀乃是大凶之器,此刀出鞘必然要有血光之灾。”
廖方道:“诶!江湖之上常有不着边际的奇闻,但大都是以讹传讹,或是虚无缥缈的传说。我在帝都之时也从有幸目睹过天下第一名剑圣王剑。不怕实话告诉你,圣王剑也不过尔尔,就是一把锋利的剑而已,没有什么神奇之处。”
程星河冷笑道:“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但是圣王剑既然被尊为天下第一剑岂能是凡品。自古以来圣者都善于内敛,而妖邪则喜欢张狂。这把鸣鸿刀就是有名的妖邪之刀。”
廖方道:“不拔出刀来看看,光在这里吹嘘,总难以令人信服。”
程星河道:“那就找一个祭刀之人,让这把妖邪之刀出鞘就饮足了鲜血,它才会安稳。不然它狂暴起来只怕在场的人都要喋血。”
廖方闻言哈哈大笑:“祭刀之人就在眼前。”
程星河看着巴图鲁将军道:“老将军可否找一个死囚给鸣鸿刀试斩。”
巴图鲁将军神色动容道:“一个死囚如果能死在鸣鸿刀之下那是他的福气。”
廖方道:“何须找一个死囚,况且我也不想我们的宝刀沾染上死囚的污血。我看眼前这位美女长得落落大方,歌舞都是一绝。只不过红颜易老,这样的美人也难逃岁月的折磨最终成为一个令人厌恶的老妇人。想来实在是可悲可叹。不如今就借鸣鸿刀让她青永驻吧!”
程星河诧异的看着廖方道:“承恩伯是想用眼前的女子来祭刀吗?”
廖方道:“有何不可?”
巴图鲁将军听到承恩伯廖方的话,脸色为难的道:“你眼前的这位少女名叫拓跋燕楠,她其实是巨鹿部的公主。”
廖方嘿嘿的笑道:“巨鹿部,不就是你们养的那些奴隶兵吗?他们那里有什么公主?”
拓跋燕楠听说廖方要用她祭刀,她的眉间凝成一个川子。
拓跋良吉再也忍无可忍,跨步走到大厅中央,挽住拓跋燕楠的手臂道:“姐姐咱们走吧!”
拓跋燕楠对着巴图鲁将军行礼之后就起告辞了。
巴图鲁将军等拓跋燕楠离开之后才对廖方道:“巨鹿部虽然全都是奴籍士兵,但他们是三王子雷哲的亲军,我也无权擅自处置。不过好在明天雷哲下就会来到黎明关,不如到时候承恩伯再向下索取拓跋燕楠如何?”
廖方扭了扭脖子,舒坦了一下筋骨道:“那就拔刀吧,管他有多少人会喋血。”
他说完就来到了程星河面前,从铁盒里拿起鸣鸿刀,唰一下将一把碧水寒冰样的宝刀拔出刀鞘。
鸣鸿刀出鞘之后的一瞬间光芒大盛,随即就变得黯淡无光了。
廖方对程星河道:“不就是一把普通的刀吗?有何神奇之处,需要用一个郡城来交换,真是不值啊!”
东胡小王子萧凉道:“你能代表代王吗?”
廖方道:“我此次前来就是代表代王,但我也无法改变他已经做出的决定。所以我们的交易还是要进行的。”
小王子萧凉道:“那么请签署国书吧,我们派出接受上郡的使团目前也应该住进了玉门关。”
廖方微笑道:“是啊,如无意外他们应该是已经全都人头落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