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儿蜷缩着身体，她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P>
程暮道：“你现在有什么想说的？”</P>
这是他第二次和苏瑾儿见面。</P>
说来很神奇。</P>
苏瑾儿，可以说是他在这个世界知晓的第一个名字。</P>
若是用见字如面来算的话，她是程暮在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个人。</P>
然而，现在程暮却把她关地牢里。</P>
“给我道歉。”</P>
苏瑾儿蓬头垢面。</P>
不过她的语气却很倔强。</P>
“呵。”</P>
程暮冷笑一声，随后做出了“傻比”的嘴型。</P>
“我给你道歉，我又没做错事。”</P>
“你骗了我。”</P>
“你知道云水间是什么地方？”</P>
程暮不想再和这个脑回路有些问题的女人纠缠。</P>
他直接说出了这次下到地牢的目的。</P>
关山月的任务线，下一步是将苏瑾儿送去一个名叫云海间的地方。</P>
然而这几天，程暮问遍了身边的人，翻烂了在陵水县衙门找到的大唐全域图，也没找到云海间在何处。</P>
所以，他只能来问任务的核心人物苏瑾儿，看她是否知道。</P>
程暮本以为，这苏瑾儿在地牢关了这么些天，身上的锐气也还消得差不多了。</P>
可是哪想到，这女子一张口就是让他“道歉”。</P>
有病！</P>
苏瑾儿看着程暮：“给我道歉！”</P>
程暮看着苏瑾儿，道：“看来你是还没有被关够啊！过几天再来问你吧。”</P>
想着，程暮转过身。</P>
在他身后的牢房中，关着英绯。</P>
对于这个女人，程暮没什么厌恶。</P>
对她，他的同情反而会多一些。</P>
嫁给一个有暴力倾向的男人，她本身已经够可怜了。</P>
好不容易遇见自身所爱，不能正大光明，还需要用欺骗来让对方接受自己。</P>
那就更加可怜。</P>
但是，程暮必须关她。</P>
法不容情，没了规律的话，南江城在这丧尸横行的世界只会变得更乱。</P>
人只有约束，才能称之为人。</P>
当失去了约束之后，有些人甚至会变得比野兽更为凶残。</P>
“你还想寻死吗？”</P>
程暮看着牢房中的英绯。</P>
英绯背靠在墙上，她的脸色有些不好，惨白惨白的。</P>
“不想了，如今这世道，能够活着，已是祖上积德。”</P>
程暮问道：“你是生病了吗？需不需要我让大夫来看看？”</P>
英绯摇头：“不用，再有几天就好了，全都会好了。”</P>
“狱卒每日可都有送来食物？”</P>
英绯的状态很不好，甚至比起在大堂上被审那天，感觉还要虚弱。</P>
程暮想会不会是狱卒克扣了他们的粮食。</P>
这可是很严重的事情。</P>
程暮没让他们死！</P>
那么这些人就必须活着。</P>
英绯摇摇头：“没有，狱卒每天都会送来一个笼饼。”</P>
一个笼饼，就是这地牢中羁押犯人的一天的伙食。</P>
数量是没错的。</P>
程暮呼出口气：“那好吧，我看你的样子……若是有不舒服的，就叫狱卒找大夫来。”</P>
“谢公子关心。”</P>
“公……公子……”就在这时，同苏瑾儿一同而来的男人们趴在牢门上：“你放我们出去吧！”</P>
程暮看着被关在一个牢房中的三人，道：“看吧。”</P>
离开地牢后，程暮骑马出城，朝着七华山赶去。</P>
今天，是他和雪客约定好，让对方带他去玄蛇洞的日子。</P>
……</P>
“雪客兄，你今天这衣服，还真是别致呀！”</P>
来到七华山的草庐，程暮一边从马鞍上取下一只兔子，一边看着怀抱臭鼬的雪客。</P>
今天，这位老兄穿着一声粉绿色的襦裙半臂穿戴。</P>
雪客对程暮笑道：“怎么样？程老弟，这衣服的料子可是上等的十纹绸。”</P>
程暮尴尬一笑……</P>
雪客果然是在女人堆里长大的呀。</P>
见人谈衣服，先说料子如何。</P>
将手中已经放过血的野兔递给雪客，程暮说道：“雪客兄，这兔子算是程某的一点见面礼，今天就要劳烦你带我先去看看那玄蛇洞了。”</P>
“程老弟客气了！”</P>
雪客一手抱着臭鼬，一手接过野兔，将其挂在草庐的门上。</P>
而后从腰带里捏出一枚珍珠大小的姜黄色药丸。</P>
“程老弟，此物便是避蛇丹，你放在身上即可，一般的小蛇闻到这味道，便不敢靠近你。从我这儿往玄蛇洞去，一路上蛇可不少，程老弟可要跟紧我！”</P>
从草庐出发，程暮在一条山间小路足足走了差不多有一个时辰才停住脚。</P>
这一路上，雪客共抓了三只超过两米的大蛇。</P>
“今天的晚饭有着落了，程兄要不要留下来尝尝烤蛇？”</P>
这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眼神极好而且心思细腻。</P>
路边草丛任何动静皆能知晓。</P>
而且仅从草叶树枝的抖动，他便能分辨下面是蛇还是别的什么动物。</P>
程暮看着雪客手中的长蛇，摇头道：“无福消受，无福消受。”</P>
……</P>
“程老弟，你看到那个大坑了吗？那边就是玄蛇洞。”</P>
站在半山腰上，雪客指着面前山谷底的一个大洞。</P>
程暮张望一番后，瞪眼对着雪客说道：“这……洞口这么大？”</P>
现在，程暮雪客两人和谷底洞口的距离差不多有五六百米。</P>
如此之远，那洞口也依旧清晰可见。</P>
洞口直径，那少说也有十米左右了。</P>
“雪客兄，这洞口如此之大，用柴火将其填满，那要填到什么时候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