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暮听见雪客的话，微微摇头。</P>

“不太可能，你看着柴刀进入肚子的方向，若是风阴自己捅的，她可能是斜着入肚吗？而且她的脸……明显就是被外人弄成这样的。”</P>

“程兄意思是说……有人杀了风阴？然后……还给她开膛破肚？”</P>

程暮对着雪客点点头。</P>

从现在有的线索，他只能看出这样的信息。</P>

不过……</P>

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小屋的破窗。</P>

程暮道：“雪客兄，我知道现在说这样的话，或许有些不合时宜，但是现在风阴是怎么死的，为何而死，已经不再重要。”</P>

雪客默默点头。</P>

程暮接着道：“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尸胎！”</P>

“什么？”</P>

程暮看着风阴的肚子：“是，雪客兄没有听错，就是尸胎。当时王大夫号脉后的话你也听到了，风阴的脉象已经是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三个月……那体内胚胎该是已经有形了。而且我又离开了这么多天，风阴体内的尸胎应该更大一些……”</P>

“可是现在你再看看，风阴的小腹里，什么也没有！那风阴的尸胎去哪儿了？”</P>

说到这儿，程暮深吸一口气。</P>

尸胎现在在什么地方，在程暮看来，就是要比风阴之死更需要关注的问题。</P>

毕竟尸胎现在的状态就只有两种可能。</P>

一种是活着，一种是死了。</P>

若是死了，那程暮要见到尸首。</P>

若是活着……</P>

那事情就有些难办了。</P>

程暮撑伞走到雪客身边，抬手拍了拍雪客的肩膀。</P>

“风阴是你的师妹，她的尸首该如何处理，你来做决定。”</P>

雪客道：“按照燕子楼的规定，火化成灰。”</P>

“好，这我来安排。现在……我们会竹韵楼吧。”</P>

在回竹韵楼的路上，程暮将这次他的升州的经历以及如今升州城的变化告诉了雪客。</P>

雪客听完，心情有明显的改善。</P>

他对着程暮说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程兄，你可知道你吓死我了。回到南江之后，一句话都不和我多说，我还以为……升州燕子楼出了什么大问题呢！”</P>

听见此话，程暮道：“所以雪客兄，以后咱们南江和升州两地的联系，还要靠你了呀。”</P>

程暮指的是雪客的控燕之术。</P>

燕子楼的控燕之术，就像信鸽一般，可以让燕子在两地传递信息。</P>

虽然如今不能实时掌握升州的情况，但是能够隔天就收到升州传递来的信件，那也是极好的。</P>

“好！好！程兄，我明白了，就算你不说，我也要立刻给彩奴师妹写一封信。”</P>

“如此最好，雪客兄顺道帮我问问升州如今天气如何，让她暂时不要发船到南江来，等我通知。”</P>

“明白，明白！如今这大雨倾盆，发船风险太大。”</P>

两人谈话间便已走到竹韵楼。</P>

一进楼中，程暮便看见了疲惫不堪的南江百姓们。</P>

他们或坐下或躺，有的甚至已经坐靠在楼内的立柱边睡着了。</P>

武宣，此刻也坐在一张长椅上，满脸的疲惫。</P>

楼内的烟气很大。</P>

因为程暮看见，竹韵楼的一楼大堂中，有不下十个篝火堆。</P>

对于他们这种毫无消防安全观念的举动，程暮也没有责备。</P>

毕竟，现在大家都已经浑身湿透，若是不烤火烘干，恐怕这群人明天都会生病。</P>

收起纸伞，程暮走到武宣身边。</P>

这时候有些看见他来的百姓已经站起身，不过大多数都还是疲惫的坐在地上烤火。</P>

武宣见得程暮，起身后正要开口说什么，却不想被程暮打断。</P>

“坐着就好，晓晓姐还没有来吗？”</P>

武宣道：“来了，晓晓姐在厨房做吃的……大家伙都饿了。”</P>

听见这话，程暮又扭头看了看那些百姓。</P>

他甚至在其中看见了那几个万花弟子。</P>

“确实是该让大家吃点东西呀。”</P>

武宣愁眉道：“可是……可是衙门库房……”</P>

程暮明白武宣想说什么。</P>

该是在为没有管理好衙门库房而自责。</P>

程暮安慰道：“这世间很多事情，可不是你能控制的，你能够凭一己之力守住衙门库房那么久，已经做的很好了。”</P>

“公主！公主！”</P>

忽的，一个中年女人匆匆忙忙跑来。</P>

程暮看着那中年女人，随后又看了看武宣。</P>

“她……她叫你公主？”</P>

武宣微微点头：“我已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了南江百姓。”</P>

听见这话，程暮盯着武宣道：“你……你就这么说了！？百姓们啥反应？”</P>

然而，武宣却没有立刻回答程暮的问题。</P>

她起身对着朝她跑来的中年妇女道：“刘大姐，怎么了？”</P>

那被唤作刘大姐的中年妇女，喘着粗气道：“蓝孔雀说让公主你去看看潘安。”</P>

蓝孔雀？</P>

潘安！？</P>

听着刘大姐的话，程暮那是满头问号。</P>

不过看刘大姐说话的表情，程暮感觉事情紧急，便没有多问。</P>

他转身对着雪客说道：“雪客兄你先在这儿休息一下，我去看看。”</P>

随后，程暮和武宣两人一路跟随着刘大姐来到了竹韵楼二楼。</P>

这一上楼之后，程暮才发现，这竹韵楼里不仅仅只有一楼有南江百姓。</P>

二楼上也有不少。</P>

竹韵楼二楼是客房，不过此时所有房门都大开着，在所有客房中都躺着百姓。</P>

这些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P>

有十多个燕子楼的姑娘正在其中照顾。</P>

随着刘大姐走到一间客房，程暮一眼就看见了一个身穿蓝青色布衣，其款式一看便是云贵地区少数民族服饰，脚踩草鞋的女子。</P>

这女子容貌，清新秀丽。</P>

若要让程暮形容林晓晓，那他首先想到的词就是“温婉秀雅”。</P>

而这个女子，则是“清秀可爱”。</P>

进屋之后，程暮看着女子头上的战斗力显示。</P>

心中有些惊奇。</P>

十九人之力？</P>

这女子的功夫，可比燕子楼的大师哥雪客都要高啊！</P>

那女子见得武宣和程暮之后，用手指了指躺在床上的潘安：“我说你啷个来的这么慢哟？这小娃儿现在烧得厉害哟！”</P>

听见这女人说话的口音，程暮便是眉头一挑，道：“妹儿你是西南三镇的人？”</P>

女子听得程暮的话，用力点头：“对头对头！在下蓝孔雀，五毒教弟子！”</P>

五毒？</P>

听着蓝孔雀的自我介绍，程暮心道：那应该是云南人士啊。</P>

“潘安发烧了？”</P>

武宣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潘安的头。</P>

随后，她转头对着程暮说道：“潘安确实烧得厉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