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规一惊，问道：“公子此话当真？”</P>
程暮点头：“当然当真了！”</P>
说罢，他抽出腰间的铭骨刀：“你不觉得敲门声很烦吗？杀一个，至少能清净一些。”</P>
“明白，公子。”</P>
子规一躬身，随后便领着程暮走下城墙。</P>
当走到城门洞后，由于空间的关系，传入耳朵的砸门声便更是恼人心烦。</P>
子规微微皱眉，几步走到小门边。</P>
她双手放在门栓上，扭头看着程暮。</P>
就见得右手持刀的程暮微微点头后，子规便将门栓给抬了起来。</P>
“小门！小门开了！”</P>
持刀的程暮看见小门外一个穿着灰衫的男人激动非常。</P>
他左手撑着半开的小门，然后一只脚跨进了南江城内。</P>
手起，刀落。</P>
铭骨刀划出一条弧线之后，就见得扶着小门的右手忽然落地。</P>
随后，那个男人有些惊讶看了看自己的无手的右臂。</P>
一个呼吸之后，痛觉才开始刺激他的大脑。</P>
“啊！”</P>
刺耳的喊叫声响起。</P>
声音打在城门洞的墙壁上，反弹回程暮的耳朵，这让程暮相当难受。</P>
“李大！你喊什么！快进去啊！”</P>
“快走！快走！李大，你不进去就别挡路！”</P>
男人身后，那些看见小门打开的人，如今口中不停咒骂着，想要推开堵在小门前的男人。</P>
他们似乎并没有看到，这挡在小门前的男人，有一只手已经被砍断。</P>
当程暮看见断手男人似乎无力阻挡后面的人时，他便直接抬脚，踹在了那个男人的小腹之中。</P>
这一脚，程暮并没有用全力。</P>
毕竟，他还需要让这个断手男人活一段时间。</P>
因为……</P>
只有生不如死，才能让外面这些人恐惧！</P>
男人被踹之后，后退两步。</P>
程暮连忙对着子规道：“关门吧！”</P>
子规点点头，一下将小门合上，随后迅速的将门栓卡住。</P>
这时候，程暮才听见门外传来的其他人的尖叫声。</P>
“李大……李大的手被砍断了！”</P>
“是程暮吗？是程暮砍的吗？”</P>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程暮！你出手伤人！”</P>
不去管外面的人，程暮对着子规说道：“上城墙吧。”</P>
几步登上城墙之后，程暮俯身外探。</P>
就见得那个被称为李大的断手男人，此刻正痛苦的躺在地上。</P>
而他周围的那些人，就这么站在原地，没有一个人上去帮忙。</P>
李大的断手放在胸口，他脸色惨白的对着周围说道：“救救我！救救我……”</P>
面对男人的求救，周围的人依旧没有理会。</P>
忽的。</P>
程暮看见一个贼头贼脑的男人从人群中走出。</P>
“罗哥……罗哥……救救我！”</P>
李大看见那个男人之后，立刻伸出手。</P>
他就像是溺水者看见了浮木一般，两眼之中出现了光。</P>
然而，那个被李大唤作罗哥的人，走到李大身边之后，便立刻蹲下身，揭开了李大身上的包袱。</P>
罗哥拿到李大的包袱之后，便立刻退回到了人群之中。</P>
“哈哈！”</P>
瞧见这一幕，程暮立刻大笑出声。</P>
笑声，引得城下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抬起头。</P>
“程暮！你不是人！”</P>
“太残忍了！你竟然出手伤人！你这个外来人，凭什么占着南江！？”</P>
“别说了！这程暮肯定不会给我们开门的！乡亲们，咱们直接把外面的拒马归拢一下，用拒马当柴火，点火把城门烧了！”</P>
听见城下之人的话，程暮又是哈哈大笑起来。</P>
“不是我说，你们脑子回路是不是有些不太正常？用城外的拒马当柴火把城门烧了？这法子固然可行，但是你们就没想过，城门烧了之后，你们拿什么抵挡即将到来的尸潮？”</P>
城下有人喊道：“那……那你就把门打开，让我们进去！咱们有什么话好商量！”</P>
程暮撇嘴看着说话那人，道：“有话好商量？怎么商量？或者咱们直接一点吧，你们能有什么好处给我？”</P>
“好……好处？”那人迟疑一阵之后，怒道：“你还想要什么好处！？程暮，我可告诉你！你现在要是不开门，我们就真的把城门给烧了！到时候大家一起同归于尽！”</P>
“哈哈！”</P>
听见这话，程暮再次大笑起来：“同归于尽？你难道忘了我的功夫了？这南江毁了，我大不了带着我的人走就是了，不过就是几万活尸而已，能奈我何？”</P>
说着，程暮站上墙垛，随后直接纵身跃下。</P>
稳稳落地之后，程暮一边看着手中的铭骨刀，一边说道：“刚才你们说什么来着？我占了你们的南江？嗯……确实，你们在南江生活的时间肯定比我长。但是……这是你们的南江吗？在南江遇到危险的时候，你们不想着出来抵抗，反而是拿了衙门库房的物资逃出了城。这便是你们的选择，从你们踏出城门的那一瞬间，南江便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了。”</P>
程暮边走边说。</P>
他就像带着一个无形的立场一般，走到哪儿，那些人便会自动远离他。</P>
当程暮走到李大身边。</P>
他垂眼看着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煞白的李大，道：“哎，说得我的肚子都有些饿了。我把话给你们说清楚，以后谁要是敢敲城门，打扰我们城里人休息，那我就出来砍断一个人腿……嗯，不管到时候是不是他的敲的门，反正我当时看谁不顺眼，就砍谁的腿！像这样！”</P>
说着，程暮手起刀落，直接砍断了李大的左手。</P>
刺耳尖叫声响起。</P>
“哎哎！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砍错了！”</P>
程暮说着，便又是一刀。</P>
这一次，铭骨刀很准确的落在了李大的右腿之上。</P>
“哎，这次准了！”</P>
说着，程暮蹲下身，用李大的衣服擦掉铭骨刀上沾染的鲜血。</P>
再次起身之后，程暮环视着那些周围的那些人。</P>
“你们都不是三岁的小毛孩了，要懂得为自己做出的选择而承担相应的后果。而且……我要是你们，现在绝对不会在这儿傻站着！活尸现在还没到南江，总有通路可以逃出去的。”</P>
言罢，程暮扛着铭骨刀朝着南江城东门走去。</P>
就像来时一样。</P>
程暮那无形的立场，让那些人根本不敢靠近他一步。</P>
很顺利的走到城门之下，程暮扭头看着那些跟在他身后的人。</P>
他笑道：“怎么？你们是不是想等里面为我开门的时候，一个不注意的冲过来？想什么呢！？”</P>
说完，程暮双脚用力，直接跃上了两丈多高的城墙。</P>
登上城墙之后，程暮并没有看见子规。</P>
他疑道：“子规呢？”</P>
其他燕子楼的姑娘道：“子规姐姐……以为公子会从城门回来，正……正在城门后等着为你开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