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漂亮的三层小楼,虽然不是我们的家,可我们现在就住在这里,如果拆除了。我们明天要到哪里去,哪里才是我们的栖身安息之所。带着这些疑问,一楼客厅里的人,全都不约而同地站起了身,一脸茫然地围在了客厅门口,目瞪口呆地等待着,看这位中年男子,是否会给出一个合理地解释。</P>
这位中年男子,虽然喝的有点晕,但看见这么多人围在这里,情绪反而显得更加激动。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她的妻子,早已按耐不住心中的气愤,气呼呼地说:“狗屁。在利益面前都是各家顾各家,谁会为大家伙考虑。原来大家商量的很好,不答应条件,谁都不能签字。可是拆迁办也不知给他们承诺了些啥?现在就剩下两三家没有签字。拆迁办今天说了,谁如果今天签字,拆迁办就奖励二万元,过了后天,就是罚款。结果大家都签了字。”</P>
被周青林扶着,刚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子,忽然像是酒醒了。男子汉的尊严,让他又站立起来,带着满身的酒劲和我们又吹嘘起来。“我,是准备和他们抗衡到底的。结果,他们都是一帮怂包,也没和大家伙商量,就都签了字。你们说说,这人心要是不齐,我能有啥办法?我告诉你们,我可是最后一个签的字。”</P>
“这位兄弟是刚来的吧?怎么称呼你。是叫哥呢?还是叫兄弟。”醉眼朦胧的中年男人,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我身边,不怎么亮的灯光,竟然没有让看出我比他略大一些。</P>
“我姓韩,从洛阳来的。我属牛,1973年出生,应该比你大两岁”。闻着他身上一股呛人的劣质酒味,又像犯人一样接受他的询问,我的内心对他极为反感。</P>
“洛阳,是个好地方。你要跟着大家好好干,肯定能干出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这个比我小的男人。嘴,含糊不清地说着。右手轻轻地抬起,拍了拍我的肩膀。</P>
一个喝醉酒的人,我能和他计较什么?一脸地苦笑,掩饰着我内心的苦恼与迷茫。这位中年男人,看样子比我要小四、五岁,可听他刚才说的话,他的家庭情况也未必能好到哪里。而此时的他,却把自己当成八级干部一样,趁着酒劲,在我们面前信口胡说起来。</P>
“人心齐,泰山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说,只要你们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泰山,也能不费吹灰之力地移走。”这位中年男人,虽然没有演讲师的口才,但他惟妙惟肖的连说带比划,的确还有一定的道理。“日本鬼子,厉害吧?可是中国人民,齐心合力地把他撵走了。国民党又怎么样?八百万正规军,可在小米加步枪的土八路面前,不是照样打败仗。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人心,没有人心,没有团结,什么事情也办不成。”</P>
越说越离谱,越说越不着边。客厅里的人,刚开始还仔细地听着,可听着听着,也感到不对劲,不知道他罗里罗嗦地想要说些什么?有点厌烦,甚至是不想听,可也没有办法?只能是打着呵欠、装困,让他站在大家伙中间,像是在看耍猴一样,任由他表演。</P>
这位中年男人的妻子,似乎看出了大家的反感情绪,似乎她也不想再听他胡说下去,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好了,好了。你看,大家都困了。明天,他们还有事情要做,咱们改天再说,行吗?”连说、带哄,并且还拽着自己男人的胳膊,往楼梯口走去</P>
“祝福各位兄弟、姐妹,都能发财,发大财。”被妻子拽着一只胳膊,这位中年男人极不情愿地走到了楼梯口。似乎还余兴未尽,他抬起另外一只胳膊,边走边扭过身子,向大家招了招手,“大家晚安。愿你们大家,都能做个好梦,发财的梦。”</P>
“蹬蹬瞪、笃笃笃”。轻盈、沉重的脚步声,像是踩在大家的心坎上,发财、好梦,人生的经历真像是一场梦。目送着他们夫妻走上了二楼,“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一楼客厅里,陷入了短暂的宁静。</P>
“大家也都早点休息吧?为民,你带着韩师傅上楼,我和青林还有话要说。阿丽这个死妮子,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我们俩再等她一会儿,你们大家先休息。”为了不让大家的大脑过多地去分析和思考,房东临别时的醉语,张素丽果断地结束了她的培训课,并给刘为民递了一个轻微的眼神。</P>
连续十几个小时的培训,让我的大脑和内心,早已是疲惫不堪。虽然有些莫名其妙的兴奋,可我的精神和思维却感觉很累。有些犯困,同时也感到眼前发生的事物,让人有些迷糊。今天这一天,发生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真有点像是在做梦。我是应该抓紧时间,美美地睡上一觉,等我什么时候睡醒了,我就知道,这一切的一切,它是不是一个美丽、虚幻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