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家的人和灵虚道长吃过用过午饭,略作休息就来到了九汤山上的祭坛。
原本在靠在树上已经快要睡着的佟初雪被骆回安晃醒,刚巧看到几人过来,立刻甩甩头,试图让自己的清醒一点。
正如小道士之前所言,这里的绝大多数人都没有进入祭坛的资格,真正能够进去的人十个指头就能数得过来。廖家的廖弘和廖从劼,灵虚道长和他的一位弟子,以及一个家丁模样的押着翠喜过来。
因为距离有点远,透过层层树叶,佟初雪没办法得知几人所说的话,但是有一点她很确定,那就是翠喜的作用应该很重要。
骆回安在佟初雪的身边,脸上的表情愈发凝重。
那边,灵虚道长跟廖家的人聊了一会儿,随后上前检查了一下准备工作,然后命人把翠喜带到祭台的中间。
廖弘从祭台上退下,只留下廖从劼一人站在灵虚道长身后。
翠喜整个人被绑的严严实实,根本动弹不得,头上还蒙着个头套。
灵虚道长在翠喜的身后站定,如此一来,翠喜、灵虚、廖从劼三人呈现一条直线。
灵虚道长先是跳了一段跟之前在她家跳的别无二致的舞,不过过程比起之前更长了,把佟初雪看得哈欠连天,她昨夜本就没睡好,中午又饿到现在,疲惫不堪还要花精力看灵虚跳这种毫无美感的东西,简直就是折磨。
等了好一会儿,这种折磨才终于结束。
灵虚道长这次的流程变化的地方还有不少,他在跳完之后,竟是从香炉中抓起一把香灰,手一扬,所有的灰尘全部落到翠喜的身上,从头到脚都没有放过。
随后灵虚从袖中掏出厚厚一沓符咒,逐一贴到翠喜身上,最后他把套在翠喜头上的布袋一把拽掉,然后又在头上贴了好一圈符咒,如此一来,翠喜整个人都被符咒包裹在其中,根本看不成原本面貌。
灵虚做完这一切,口中又是念念有词,不知道说些什么,他身后的廖从劼也是表情严肃。
就在佟初雪好奇冗长的过程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的时候,廖从劼忽然有了动作,他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匕首,撸起左边胳膊的袖子,露出一截手臂,随即用匕首在手臂上划出一道血口子,滴落的鲜血没有浪费,而是全然滴到了翠喜的身上。
躲在树上的佟初雪看到这一幕,不知为何心中忽然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廖从劼从头到尾滴完,找出一条布巾包扎好伤口,然后离开祭台。
令佟初雪感到意外的是,灵虚道长也跟随廖从劼的脚步下了祭台。
正当她疑惑不解的时候,那名生的魁梧的家丁拖着一把大刀走上前去,佟初雪认出了那把刀,昨日在准备祭坛的时候,佟初雪发现周围还挂着两把十字交叉的大刀,她本以为这就是个装饰用的器具,没想到竟然真的有用。
家丁举起大刀,手起刀落,翠喜的头被砍了下来。
佟初雪只觉得从心底窜起一股凉气,令她全身血液仿佛冻结一般,她的思维已经停止思考,只能看到一片血红。
直到骆回安把她的双眼捂住,小声在她耳旁道,“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