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幸村走出房间时, 恰好遇上吃午饭的时间。而且一下楼梯,便听见爷爷戏谑的声音:“哟, 我们家的美小子终于舍得起来啦?”
闻声望去,幸村看见了爷爷和花裳爷爷他们俩人截然相反的眼神。爷爷是得意洋洋的暧昧眼神, 花裳爷爷则是恨不得要宰了他的眼神。想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
幸村勾起一抹淡定的笑容,走进饭厅,在自己固定的位置坐下,“抱歉,迟来了。”
“不迟,不迟,你不来也没关系!”幸村恭朗带着一副他理解的神情笑说。“我家的孙媳妇呢?”
“霓霓她还在睡。”提起云霓, 幸村的笑容加深了, 紫瞳也流露出了柔情。
“还在睡呀?唔,应该的,应该的,不过饿着了也不好!”于是转头吩咐站于身后的中村管家:“中村, 你叫厨师再准备一些, 等小姐起来之后就有得吃。”
“是的。”中村管家应道,瞄了一眼还在纠结的花裳老爷子,无奈地叹息了。
此时,终于从沉默中爆发的花裳川尚真,吼道:“你们两爷孙当我不存在吗?!”
可恶的老狐狸!可恶的臭小子!他家闺孙这样子就被“吃干抹净”了!
在场的人听见他洪亮的吼声不由地一缩。“老头子,稍安勿躁,稍安, ”
“你闭嘴!”最最最可恶就是这只老狐狸,居然误导他,让他以为云霓过一两个月就满十六岁了,事实不是,而是明年才是!!!
“我,”幸村恭朗语塞了,然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委屈地喃声道:“我也没想到会有人连自己孙女的生日也记错的嘛!”
咋一听,被戳到痛处的花裳川尚真石化了!
看着眼前的闹剧,幸村无奈地抚额。他们家是不是过于热闹呢?!但是,不管怎样,老婆的爷爷还是要好好安抚的。
“花裳爷爷。”幸村站起来,“请将霓霓交给我,我会终其一生来爱护她,保护她的!”说罢,做了一个日本标准的行礼。
花裳川尚真一怔,叹息一声,绕过桌子,扶起幸村,道:“精市,你对霓霓的心意,我一直都看在眼里,霓霓交给你,我是绝对的放心,只是,只是那丫头是花裳爷爷心里的无价之宝,总舍不得这么早就把她交给别人。”
“什么别人呀,是自己人!”幸村恭朗突然插话,却换来老友的一个瞪眼,顿感委屈地蹲在角落画圈圈。“我有说错吗?”
瞧着越活越幼稚的自家爷爷,幸村嘴角很不雅地微微抽搐了。
花裳川尚真决定无视老友,和幸村走到饭桌的另一头坐下,俩人一边谈心一边用餐。其实在一般的大家族,用餐时聊天是被视为没有教养的行为,可是自从花裳爷爷他们来了之后,在他们家似乎没有这种习惯。
午饭过后,云霓还没醒,于是幸村决定自行去医院一趟。拒绝了司机的接送,幸村自己开车到神奈川医院。
“幸村少爷?”打量着眼前有点眼熟的背影,高桥医生用着不确定的语气喊道。
幸村回转过头,看见唤他的是神奈川医院的内科医生同时也是他们家的家庭医生的高桥医生,露出笑容,走上前,“高桥医生,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还好,不过医生最好还是不要常见到比较好!”高桥医生打趣道。“听说你已经完全康复了,恭喜你!”
“多谢。”幸村笑道。
“幸村少爷今天来是做检查的吗?”高桥医生疑惑地询问。
想起自己前来的目的,幸村俊美的脸上不由地露出一丝尴尬之色,“咳,高桥医生,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
“当然可以,不如我们到我办公室去谈吧。”察觉到幸村似乎有难言之语,高桥医生体贴地建议。
“打扰了。”幸村悄悄地吁了一口气,然后随着高桥医生到他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
当高桥医生听完幸村为何而来时,摇头失笑了,“幸村少爷对花裳小姐真的很体贴,现在很少男生这么为女生着想了!”
“高桥医生见笑了。”幸村难得害羞地笑了笑。
“这样吧,我帮你叫沐泽医生过来和你谈谈吧,她是这方面的权威!”注意到一向从容淡定的幸村少爷面露少男般的羞涩,高桥善解人意地不再多说什么。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沐泽医生的内线电话,麻烦她过来他办公室一趟。
在等沐泽医生来的期间,高桥医生和幸村闲聊家常,毕竟从高桥爷爷那一代起,他们高桥家一直都是他们幸村家的家庭医生,而且说起来,幸村家还有恩于高桥家。
不到十分钟时间,沐泽医生敲门而入。听完高桥医生的话,了解幸村的来意之后,沐泽医生先是一怔,随之明白地笑了笑,对幸村说:“幸村少爷跟我来登记一下吧,随后我再为花裳小姐开药。”
“麻烦沐泽医生了。”幸村有礼地对沐泽医生说道,“高桥医生,我先失陪了。”
“嗯,不要害羞,我也年轻过,去吧!”高桥拍拍他的肩膀,笑道。
出了高桥医生的办公室,幸村先随沐泽医生到前台登记,拿了药后又随她到她办公室去,听她说明这药的用法,然而越听,幸村的俊脸越是泛红。
“这药的用法就是这样了,幸村少爷记住了吗?幸村少爷?”有趣地望着幸村此刻红脸赤耳的模样,沐泽笑了笑。
“啊,抱歉,沐泽医生说的,我都记住了!”幸村尴尬地说道。
“呵呵,其实这事也很正常,幸村少爷能够为自己未婚妻着想,实在难得,不像有些年轻人总是等问题出现才想到要去解决。好了,就先这样吧,如果幸村少爷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找我,这里有我的电话!”沐泽医生拿起自己的一张名片递给他。
“嗯,多谢沐泽医生,那我先回去了,再见!”接过名片,幸村再次向她道谢。
“再见!”
走出医院的幸村终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这比打网球还要累呀!药是取了,但该怎样劝服霓霓用药呢?一想到这问题,幸村不由地叹息了。唉!
直到晚上,幸村还思考着如何让霓霓用药。
盯着手掌心上被密封包装的一颗比一般药丸大上一点点的白色药丸,他无奈了,深深呼吸一下,走出自己的房间,来到云霓的房间,同样是没有敲门就推门而入。
恰好看见洗完澡的云霓全身只围着一条大浴巾准备穿上衣服,幸村一怔,随后毫不避嫌地反锁关门走了进去。
“啊!!”云霓尖叫,望着靠近的幸村,道:“站住!!”见幸村听话的停下脚步,云霓倒是一愣,但很快,她又道:“转过身去,不准看!”
“其实你全身上下有哪里是我没有看过的?”相对于她的激动,幸村明显平静多了。
想起这一问题,云霓的脸颊渐渐地泛起红晕,跺脚娇嗔:“你还说!!”
幸村走上前抱住她,道:“你后悔了吗?”
“没有,只是觉得我们太年轻了。”毕竟她前世是中国人,这方面总是会保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