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溜溜的!正像今天的男人们看到本国美女嫁到了扶桑国一样的心情。
船过新滩,新滩的两岸,南曰官漕,北曰龙门。
龙门中水尤其湍急,多暗石;官漕勉强可行舟,但是江底多是尖锐的石块,所以此段属于峡中的最险处,“大鱼不能上,暴鬣滩下横”。
苏轼父子到了这里,来自两个山口的北风从寒江上吹来,顿觉飞云满谷,舞雪穿牖。只得系缆泊舟,在新滩下停留数日,闲来无事,正好闭户饮酒。
过新滩八十里,到黄牛峡,黄牛峡上有沼川庙,里面供奉黄牛庙神,民间传说此神原是大禹治水时助禹疏川者,疏川成功后辈封嘉应保安侯。
黄牛峡下游是无义滩,光听名字就知其禀赋了,无义滩中也是乱石塞流,令人望而生畏。当地民谣曰:朝发黄牛,暮宿黄牛,三朝三暮,黄牛如故。
李太白经过此地,也发出了类似的感叹:三朝上黄牛,三暮行太迟。三朝复三暮,不觉鬓成丝。——以此语来言峡中行舟的艰难小心。
此处即峡州之地,长江三峡即将出峡。峡州,唐宋治所在夷陵(今湖北宜昌)。
过了虾蟆背,就要出峡了。
黄牛峡走完,是为扇子峡,再过扇子峡,是三十里的平滩之地,曰平善坝。
在苏轼的时代,船只一旦到此,舟中人就会出舱相庆,仿佛劫后重生,又白捡了一条生命。
“入峡喜巉岩,出峡爱平旷。吾心淡无累,遇境即安畅。”“今朝脱重险,楚水渺平荡。追思偶成篇,聊助舟人唱。”在这出峡的特别时刻,苏轼并没有详尽地描写出峡的细节,而是一到本题,就戛然竟住。用潆洄掩映的笔法,把出峡时的感受写的较为玲珑与婉转,也表现出了古代儒者的含蓄之态。
按现代的说法,长江三峡的最后一峡——西陵峡自秭归的香溪始,到湖北宜昌的南津关止。南津关位于今湖北省宜昌市夷陵区西陵峡东口,是西陵峡的终点,它和瞿塘峡入口处的夔门,是三峡首尾两端的天然门户。长江出南津关,便摆脱了高峡深谷的束缚,开始进入辽阔的长江中、下游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