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栎今没想到姜母会突然反应这么激烈,他忽然双膝一弯,笔直地跪在了姜母面前。
“姜伯母,过去的事情是我不对,不过我当年年纪也不大,发生那样的事也不是我本意,而且我爸和晨晨,他们都已经教训过我,让我为自己莽撞的行为付出了该有的代价,我还是希望您能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
姜喜晨从外头回来,没想到就正好看见苏栎今下跪这一幕。
不是不让他来,他怎么还来?
姜喜晨皱了皱眉,瞧着苏栎今背对着她的身影,没再往里走。
想了想,干脆转身离开了这,又回了俞厌舟的病房。
才刚走,就又回来,俞厌舟多看了她一眼:
“不是去看你弟弟了?”
姜喜晨就跟个不倒翁似的,拿他跟姜丞当成两边,每天都是来回倒。
姜喜晨刚被苏栎今碍了眼睛,这时候见到俞厌舟,真觉得他顺眼不少。
“不看了。”正好是午餐时间,俞厌舟这边,新来的护工正在给他上餐。
姜喜晨很自觉地过去要了双筷子:“他那边热闹的很,不差我这一个。”
倒是俞厌舟这头,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受伤的事,把事情瞒得滴水不漏。
往来看望的人,就几乎没有,显得有些门庭冷落。
医院里的伙食味道向来一般,俞厌舟这种身份,是不可能吃得惯的。
他都是叫护工去附近的高档餐厅订外送的私餐。
护工之前还挺疑惑,明明吃东西的只有俞厌舟一个人,他为什么每次都要的是两套餐具。
今天看姜喜晨留下来,那种自然而然的样子,护工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同为男人,俞厌舟对姜喜晨的那点心思,一下子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等饭后,姜喜晨又放心不下姜丞,扔了筷子往回跑的时候,护工就问:
“俞先生既然希望姜小姐能多留下来陪陪您,为什么从来不跟她说?”
俞厌舟把姜喜晨吃过的,吃的比较多的那些菜的样式一一看了遍,记下后才道:
“不差这一会儿。”
他跟姜喜晨以后相处的时间还多,犯不着争这三五天。
现在姜丞跟姜母也同样受了伤,她不可能放下她的家人,就算是强行把她留下,她人在心不在,也没什么用处。
护工道:“可是您不说,姜小姐或许就永远不会知道您很在意。”
俞厌舟目光在姜喜晨咬过一口,嫌不喜欢就放下的那块西柚那停顿了会儿,用签子把缺了一个小角的果肉插起来,放到自己口中慢慢咀嚼掉,等苦涩味儿从嘴里慢慢淡去,才道:
“我不在意。”
他叫人准备双人份的东西,并不是因为想让姜喜晨留下陪他吃饭。
他只是觉得,万一她哪次要是留下来,没有她的份不太好,所以多准备些,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