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车库那场争执起,姜喜晨就像个受到创伤后有了应激反应的小兽,会自动回避一些可能对她造成伤害的行为。
像是耍小脾气,使小性子,这种她之前常做的小事,在俞厌舟面前也克制得很久没有闹过了,更多的时候,她只是用沉默取缔抗议,那种沉默是无声地,却也是压抑的。
这种压抑的情绪不止在她一个人身上,跟她一起的俞厌舟也会被传染,以至于他就算达成了目的,看着那样要死不活的姜喜晨,也体会不到应有的成就感。
而现在,之前的那种蓬勃的生机,仿佛突然又回到了姜喜晨身上,俞厌舟看着这个眉眼鲜活的她,情绪也不由被牵动着轻快了几分,比起之前死气沉沉的她,他还是更喜欢她现在这种宜喜宜嗔的样子。
再加上也不希望两人之间又一次矛盾激化,俞厌舟没有直接了当地拒绝,却也给他自己留了余地,没有直接松口:
“想回学校可以,但要看你表现。”
姜喜晨听到有机会,立刻就回过了身,一双圆圆的眼睛跟小猫似的,一眨不眨望着他看。
“说清楚,具体是哪个方面的表现?”
俞厌舟手中拿着咖啡杯,倚在沙发上的姿态十分惬意,眼神分明是看着姜喜晨的眼睛,再正常不过的对视,却硬是让她体会出了几分戏谑。
“你说呢?晨晨,你在我这还能去哪个地方表现?”
姜喜晨:“……”
她沉默了良久,眉宇皱成一座小山,纠结片刻,才压低了声音,万分憋屈地说:
“我已经什么都配合,任你为所欲为了。”
俞厌舟这男人,看着气质斐然,一本正经,然而只有姜喜晨清楚他私底下到底有多么恶劣,简直就是个衣冠禽兽。
所谓衣冠禽兽,就是没有了衣冠,就只剩禽兽。
甚至有些时候,他对她做的那些事,姜喜晨觉得说他是禽兽都侮辱了禽兽。
姜喜晨前二十年,男朋友谈了一箩筐,感情经验自认为丰富到可以撑起一家娱乐小报。
但在跟了俞厌舟后,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小儿科。
姜喜晨私以为,如果说她的那些只是娱乐小报,那么俞厌舟的过往经历,大概是能撑起一家成人杂志社。
“为所欲为?”
俞厌舟重复了一遍姜喜晨这个词,在她的注视中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下。
姜喜晨瞪着他,手臂紧握成拳,极力克制才没当场翻脸,夺门而去。
她头发后来又修剪过,发尾最后定在肩膀往上一点点的位置,配合着姜喜晨那双圆圆的眼睛,依旧灵动可爱。
俞厌舟在姜喜晨的怒目而视中伸出手,漫不经心地摸了摸她脸蛋。
“只听话还不够。”
姜喜晨说不出是气的还是气的,一张脸硬生生憋到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