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了门，就看见姜喜晨跟俞厌舟两人在拐角，低声聊着什么，姜喜晨被笼罩在暗处，顾望辞看不清她的表情。

但俞厌舟身上的气息就太明显了，哪怕只一个侧颜，顾望辞也看见了，他眼里是含着笑的，那是少见的开怀的笑意，连眉宇都跟着轻松起来。

他跟在俞厌舟身边那么多年，这种状态也就见过区区几次，一次是因为姜喜晨，另一次还是因为姜喜晨。

顾望辞想，俞厌舟对姜喜晨，肯定是真的喜欢到了心坎儿里。

至于姜喜晨对俞厌舟到底是什么态度，还暂且不好说。

他清楚的知道，眼下这个笑容甜甜的女孩儿，早就没有最开始枯萎凋零时那般单纯了。

顾望辞的手机里，躺着一份白兰发过来的聊天记录。

姜喜晨：【我想问他要一样东西，又不想求他，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白兰：【你喝醉试试】

以及，一张消费账单。

姜喜晨昨晚拿走的那瓶红酒，是他给她买的单。

顾望辞轻咳了一声，提醒自己的存在。

俞厌舟转过身，面色如常：“走吧，去餐厅吃东西。”

姜喜晨任由他攥着手腕，跟在他身后，路过顾望辞时，含笑跟他打招呼。

“顾律师。”

顾望辞轻轻颔首：“姜小姐。”

须臾，午餐结束，姜喜晨找到机会，只剩下她跟顾望辞两人。

她微偏头，好奇地盯着顾望辞，从上看到下，又从下一点点往上看。

顾望辞被她这眼神盯得皱眉：“姜小姐有话要说？”

姜喜晨拿出一样东西，直接塞进他西服的口袋里：

“谢谢你昨天帮忙结账，这是还你的。”

顾望辞皱眉，他帮姜喜晨，图的并不是金钱小利。

“钱就不必了，你……”

手伸进口袋，却又顿住，顾望辞把东西拿出来，摊开在掌心，询问：

“这是什么？”

姜喜晨道：“看不出来吗，U盘。”

顾望辞仍是问：“这是什么？”

姜喜晨眨了眨眼：“你想要的东西。”

顾望辞：“姜小姐没必要跟我打哑谜。”

姜喜晨撇唇：“当初对你姐下手的那个人，他酒后殴打会所员工，致其当场死亡的监控录像。”

这东西，是早在顾望辞最初接触姜喜晨，帮她办她父亲的案子时，姜喜晨就准备好的。

只不过后来她爸死了，顾望辞又对她态度一直不客气，姜喜晨才没想过直接给他。

眼下，她终于把东西放到他手中，算是投桃报李。

顾望辞的脸色就像被阴云覆盖的天一样，一瞬暗了下去，冷冰冰道：

“我有说过需要这个？”

姜喜晨半点不跟他扯皮，干脆利落把掌心摊开在他面前：

“既然你不需要，那还给我好了。”

顾望辞没动，姜喜晨便自己伸手去抢，一下过去却落空，顾望辞的手避开了。

姜喜晨仰头望了他一眼，顾望辞表情莫测，手却紧握成拳头，姜喜晨慢慢地笑开了。

她的眼睛依旧是那么圆，那么娇俏，可顾望辞却再也不会觉得她可爱了。

他现在甚至有点后悔，曾经觉得姜喜晨无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