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望辞烦周家不依不饶,给他安莫名其妙的罪名,又惊恰好被俞厌舟撞见,可能会疑他有二心,言谈之间,也没最初客气。
冷冰冰道:“令妹的事情,我自问心无愧,你权势滔天,自然可以为所欲为,倘若非要给我这种市井百姓强安罪名,我就是有一百张嘴,也无法给自己洗刷清白。”
他之前顾虑周良身份,周旋之时尽力客气,看着才像是心虚,方才恰好跟俞厌舟撞见,可能会导致他事业受损,顾望辞彻底没了耐性,言谈之间颇为偏激,带几分锐气,反倒是正常起来。
周良虽然被自家妹妹三番两次离家出走闹得焦头烂额,但还不至于半点都不懂变通,察觉出顾望辞这边不像是早有勾结,眉宇微沉。
“顾律师不愧为律届先锋,果然是能言善辩,口才了得。”
顾望辞彻底没了耐性,冷冷道:
“周先生既然自家便有律所,疑罪从无的道理你不会不懂,你口口声声我引诱拐带你妹妹,除了她单方面的只言片语,可还拿的出来其他证据?我当律师这么多年,也还是头一次知道,原来只有一个人的单方面供词就能直接判定事实。”
讲这话的时候,顾望辞心中已隐隐盘升戾气。
他自问谨小慎微,对那些得罪不起的人物已经周全的不能再周全。
可偏偏他祸从天上来,莫名其妙的就有人要把脏帽子往他头上戴。
周家那个疯子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思,明明只是一面之缘,他也没有招惹过她,她偏偏要跟他过不去。
他走到今日,虽从不主动生事,但也不是没脾气的软柿子可以任人拿捏。
顾望辞捏紧了手中的杯子,垂眸时眼中隐隐冷光浮动。
他忍让的已经够多了,他们若还是要咄咄逼人,得寸进尺,那他……
无论是谁的妹妹,也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想要一个女人悄无声息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心思电转之间,包厢外门处忽然传来高跟鞋轻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紧接着一起响起的,是一道清润婉柔的女声。
“津津的事我已经查清楚了,是她自己胡闹,跟顾律师没关系,顾律师,这件事是我们周家对不住你,我向你道歉。”
顾望辞微顿,微微回头,便看见包厢外走来一个女人。
那女人约莫三十多岁的年纪,穿一身深紫色旗袍,身段婀娜,卷发及腰。
五官生的极好,艳丽却并不显露攻击性,是极其讨人喜欢的外貌,一双含着水似的眼睛,看人时自有一股楚楚动人风韵。
跟顾望辞对视时,她抿唇,歉意一笑:“抱歉,津津自小被家里人宠坏了,周良也是担心妹妹才情急。”
见桌上有茶具,便执手斟了一杯,双手捧着递到顾望辞面前,态度极其谦和,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