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等姜喜晨反应,画面一闪,他消失了。
姜喜晨不太习惯他这么果决,抱着电脑愣了好一会儿,直到外面传来保姆叫人的声音,她不得不过去开门走出去。
俞厌舟坐在一楼客厅,用手撑着额头,精神状态竟然也略显萎靡,看上去十分疲惫。
姜喜晨只看了他一眼就忍不住心中犯嘀咕,年底真就那么累吗,一个两个的男人,良好的精神面貌好像都在这段时间作废。
保姆道:“太太,俞先生来了就一直这样,话也不说一句,你快去看看吧。”
她对姜喜晨的态度好归好,就是称呼一直改不过来,姜喜晨强调再多次也没用,最后就懒得理她了。
姜喜晨没保姆那么殷勤,但俞厌舟这么颓的样子,她也是第一次见,多少有点看热闹的心理,姜喜晨朝着他走过去,径自坐到了俞厌舟沙发对面,大眼睛滴溜溜打量他一个来回,开口问:
“眉头怎么紧的跟老鼠夹似的,父母离婚了,公司倒闭了,还是你的钱包破产了?”
俞厌舟闻声抬眸,就看见姜喜晨穿一身鹅黄色的家居服坐他对面。
毛茸茸的衣服裹着她纤细的身体,小小的脸上粉黛未施,晶莹的皮肤却依旧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柔嫩,乌黑的大眼睛闪着灵动的光,即使说话难听,也不惹人生气,依旧是可爱的,比他见过的最华丽的黑宝石还要招人。
他想起最近父亲一直在他耳边拿亲身经历灌输的,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一个人会永远爱另一个人这回事,没有永恒的爱意,就像没有永恒的皮相。
俞厌舟瞧着姜喜晨娇媚灵动的面孔,忍不住想,是吗,真的只是色相皮肉的引诱?
他不禁设想,假如姜喜晨这张可爱明媚的小脸布满皱纹,假如她的大眼睛变得黯淡干枯,假如她柔软的黑发变得稀少花白……
然后他忽然意识到,就算是成了老太太,眼前的姜喜晨,也绝对会是一个暴脾气的,不省心的,可爱的,让人欲罢不能的老太太。
时间又不是单向行进的,美人当然会老去,可那又如何呢?他比她大那么多,到那时,他只会比她老的更加快。
姜喜晨这样爱玩的脾气,必然老了周围都还要围着一堆花花老头,说不定那时他也老的连路都走不动,拄着拐杖坐着轮椅去跟人家争风吃醋……
想到这里,俞厌舟忽然忍不住笑了,望着一脸迷茫,不明所以的姜喜晨,他豁然开朗。
姜喜晨奇奇怪怪地看着他,只觉得这人莫名其妙,问他话又不答,又忽然看着她傻笑。
她不悦了,白他一眼,没耐心再干坐着跟他耗下去。
“有什么好笑的?不说话就不说话,我自己去打游戏。”
俞厌舟却伸出手把她扯进怀里,抱着个小团子似的亲昵抵着她鼻尖,叹息着带几分真情实感:
“你如果不是姜成业的女儿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