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姬猛摇头,眼泪喷涌而出,有些歇斯底里:“难道,难道……公主生来只为和亲?母后!您救救女儿,女儿不想嫁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郁郁而终。”</P>
皇后拥着她,任由她热泪滚落肩头,“姬儿,你一向懂事、顾全大局,怎会?”</P>
“懂事,意味着牺牲自己。我不要…… 碧玉年华,就葬送在所谓大局里……母后,求求您!”</P>
李凌姬声泪俱下,如雪额头“哐哐”磕至地面。</P>
皇后疼得眉心,似凝了云,半晌后抚着她头,“跪安吧!”</P>
李凌姬低声唤着:“母后,母后……”</P>
皇后未再说话,只轻摆着手,示意她离开。</P>
李凌姬抬着红肿、冒着青紫血渍的额头,凝望皇后许久,才退出坤宁宫。</P>
她踏出殿门,淡定自若地擦了擦满脸泪痕,灿阳高照,光刺地她睁不开眼,她却倔强地望向烈日灼灼。</P>
眼中坚定,隐没在烈日直射的光中。唯有抻直的下颌线,清晰可见,熠熠生辉。</P>
半晌后,阔步离开!</P>
李凌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唇角扬起苦笑,隐隐藏着一丝羡慕。</P>
对,羡慕!</P>
……</P>
余小乔刚刚结束上午的课,与江屿白等吃过午餐,烈日下形单影只地走着。</P>
远远瞧着,又腻到一起的余楚霄与余小墨。</P>
小孩子的喜怒,来得快,去得亦快!</P>
若……</P>
余小乔抬眼望了望依旧灼热的日头,心中想着:若寻不到祖母罩门,只得从江屿白身上下手。</P>
可,江屿白?</P>
看似随和,却如磐石……</P>
直觉告诉余小乔,他比祖母更执拗。</P>
可,也得试试,万一铁杵亦有磨针时。</P>
她思绪飞扬,脚下步子不觉轻快起来。</P>
可,想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P>
她摆好茶点,鼓足勇气,打算舌战江儒,却在人畜无害、平静澄澈的视线投来时,瞬时偃旗息鼓、溃不成军……</P>
余小乔边心中咒骂自己没出息,边掬着热情、尴尬的笑,替江屿白续茶。</P>
余小乔眼珠乱转,想着未出征已缴械的怂样,腹诽究竟败于何处?</P>
败于善?江屿白又不像吹弹可破的脆弱!</P>
败于理?原主情债,又不是我的。新官可不理旧账,不是吗?</P>
败于——人畜无害?对,他一脸无辜,倒显我罪大恶极!</P>
定是如此!</P>
不对啊!</P>
他无辜,文命亦无辜,我更无辜……</P>
二对一,还多些呢!</P>
余小乔心中,泪如雨下……</P>
一咬牙,说!必须说!</P>
斩不断,理还乱!</P>
抽刀断水!</P>
嗯,余小乔下定决心,猛地抬头望向江屿白,“屿白,我有话同你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