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茂师傅是皓京城最有名的裁缝，连皇太后都找他制衣。”李嬷嬷介绍着，“您不是有块上好的香云纱，苦于寻不着好裁缝，放好几年了！今儿正好……”</P>

祖母听得动容，可……天下哪来白吃的午餐，正欲推拒，二太太递来茶，堵住了嘴，“母亲，请吃茶！茂师傅，最擅长做您这年纪的衣服，上次宫宴太后那件长裙，就出自他手，当时您直夸好看！”</P>

祖母抬头瞥了眼二太太，明显松动！</P>

二太太见状，立时加大火力，“还有褚老夫人，烟霞蓝底色的百子刻丝纱袍，亦为茂师傅手笔！”</P>

祖母心头直发痒！</P>

上次被几个老姐妹，明里暗里讥笑半天土气。</P>

褚老夫人那纱袍，确实好看！</P>

青藤小筑聚会，简直成她一人场子！</P>

不行！</P>

怎能为件衣服，就……</P>

稍显松动的脸，又恢复冰冷，清了清嗓子，“大家，辛苦了，可这……”</P>

“可这料子，皆是顶好蜀锦，茂师傅的手轻易约不上。老夫人面子大，你们可要记得！平日伺候，要更用心！”</P>

“是！谢谢老夫人！”</P>

又一波齐刷刷！</P>

余小乔将一块上好云锦，偷偷递与李嬷嬷，小声道：“独一份，文命专为李嬷嬷选的！”</P>

李嬷嬷接过，掩于身后。</P>

祖母虽看到，可瞧着李嬷嬷满眼按耐不住的兴奋，出口呵斥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咙打转儿。</P>

此时，三小只也跑进院子，欢天喜地量体裁衣。</P>

余小乔递了个眼神，三人齐刷刷跪到祖母面前，“多谢祖母垂爱！”</P>

说完，未等祖母说话，急不可耐起身，选料量身。</P>

下人们，忙让出位置，让他们先量。</P>

余管家，亦慕名而至！</P>

进院直奔老太太跟前，磕头谢恩，然后与余小乔交换了个眼神，排队去。</P>

余小乔见铺陈的差不多，抱着一摞布料，走至老太太跟前，“祖母，这些是云锦阁，从全国各地、周边几国，甚至番邦，特意为您寻来的好料子！您瞅瞅，可喜欢？”</P>

祖母头歪向另一侧，根本不屑，“什么好料子，我未见过，全赏下人吧！”</P>

语音未落，就听李嬷嬷一阵阵尖叫，“天啊！天！寸锦寸金的罗布，薄若蝉翼的软烟罗，哇！老夫人最爱的雨过天青……妆花缎……凤凰织锦，老夫人，咱见过一次、您念叨多年……”</P>

余小乔正抱一堆儿布料，缓缓走向人群，老太太结结巴巴小声道：“别！别！”</P>

见余小乔未听到，声调倏地拔高，“别！”</P>

余小乔唇角一勾，笑意盈盈抱回，祖母一双老手摩挲着布料，老眼冒着闪亮的光。</P>

余小乔忙完，将一身成衣，送至余闻瑞书房。</P>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P>

余小乔伺候余闻瑞穿上，赞道：“帅！气宇轩昂、品貌不凡！”</P>

余闻瑞唇角含笑，“少拍马屁！”</P>

余小乔笑靥如花，“拍得，不受用？文命早早为您做好的！”</P>

见他笑意盈盈，一脸认真道：”爹爹，说句掏心窝儿的话，您真的……貌比潘安、颜如宋玉、才比子建、富……倒不及文命！”</P>

“哈哈哈！”</P>

余小乔本想说富比石崇，突地无法睁眼说瞎话，笑改了词，“爹爹！女儿以后，定让您占全貌、颜、才、富……样样拔尖！”</P>

余闻瑞被逗得，笑在脸上弥散，“爹爹，想通了！亲事，站你！但，祖母，你自己搞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