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是因为留美代表的意义不一样吗……”三元这样想着,却是笑道:“想不到叶山君说话的方式这么跳跃,差点跟不上了。”
“上坂君有什么想法吗?”
“想法?是指对留美的对待吗?”
“嗯,对这种事情我果然是有些无能为力啊。”
“也没什么吧,只是因为叶山君被光照的时间长了,瞳孔缩小,所以当陷入暗处的时候很难看清东西而已,等适应一段时间瞳孔放大后就能看清了。”说着,三元忽然笑了起来,略带调皮的声音响起:“怎么样,我的物理学科学的还是不错的。”
叶山没有立即回答三元的问题,而是陷入长久的沉思直到三元已经打算闭眼的时候才扭头道:“孤独的人才能理解孤独的人,也只有孤独的人才能拯救孤独的人吗?”
“这个问题……”三元拉了拉被单,盖到下巴处,才继续道:“我觉得孤独的人只能安慰孤独的人,而说到拯救孤独,则需要相反的力量。换句话说,孤独与孤独做朋友,孤独与温暖做恋人!”
“孤独与孤独做朋友,孤独与温柔做恋人……”叶山呢喃着,忽然灿烂地笑了起来,“很高兴能与上坂君谈人生和理想,晚安!”
“嗯?上坂君怎么了,怎么脸色突然变差了?是不舒服吗?”
“没,只是想到和平冢老师交换帽子的事情,总感觉有点不详……”
……
帐篷外的树林被月辉覆盖,如同弥漫了一层薄雾,透着神秘和美好,而在离营地不远的林间空地上,比企谷和雪之下相对而坐,在交流着什么。
“你在看星星吗?”比企谷的死鱼眼依旧耷拉着。
“三浦同学与我吵架呢,我花了30分钟与她争论把她弄哭了。”
“觉得尴尬就出来了吗?”
“因为没想到她居然会哭出来……总之,由比滨同学正在安慰她。”
“就算是雪之下也对眼泪没辙啊。”
“那孩子的事情得想办法解决呢!”
“为了不认识的孩子,你倒是分外有干劲嘛。”
“至今为止也全是不认识的人,我不只是对知交才会伸出援手的,而且你不觉得她有点像由比滨同学吗?”(要是三元在这里,肯定要吐槽这个女人,非常不诚实)
“是吗?”
“我觉得由比滨同学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吧,还有,叶山君也大概一直记挂在心上。”
“你跟叶山发生过什么吗?”
“只是和他念一个小学而已,而且父母相识,他的父亲在我家公司里做法律顾问。”
“诶,不过连着家庭的交际也挺辛苦的呢!”
“大概吧。”
“说的真事不关己。”
“因为是姐姐负责场面交际的,我只是替补而已。即便如此,今天能来这儿实在是太好了,我还以为来不了的。”
“为什么?”比企谷抬头,却见雪之下站起身子,长发随着徐风摆动。
“差不多该回去了。”一边说着,雪之下迈步往营地走去。
“再见了。”
“嗯,晚安!”直到雪之下的背影缓缓消失,比企谷才转头看向天空,那不断闪烁的星星。
离这不远处有一个小湖,被月光衬托得极为好看,鹤见留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一直蹲在湖边,双手抱膝,犹如一株静静的花苞。良久,她才从兜里掏出白天三元最后塞给她的纸团,缓缓展开:
“没人会愿意和背叛过朋友的人交朋友,但朋友不会追究她的过去,如果说背叛不能被原谅,那这个世界都不会被原谅。换言之,要么改变世界,要么改变自己,亦或者,创造属于自己的世界。这些话是哥哥跟我说的,我叫真理纸草,一个只认可你现在的人,想要——成为你的朋友,可以吗?”
“真理纸草……”留美喃喃着,不禁将手里的纸张缓缓折叠成一艘小船,然后放到湖面上,随波而流。她默默看着,眼帘低垂。
“真的能被原谅吗……”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调皮调皮。刀片都被挤满了,架到脖子上,脑子里全部是“不更就切了”的声音,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