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着中也穿来和旗会小澪一起过十八岁生日~】</P>
被称为港口黑手党板上钉钉的干部预备役的中原中也怎么也想不到,仅是午睡时小憩了几分钟,醒来时便已经不再是熟悉的办公室了。</P>
这是一个他就算化成灰烬也不会忘记掉的地方:旧世界的休息室。</P>
旧世界。在十六岁那个称得上是颠覆掉他「人生」的一天发生以后,旧世界就如同同伴的尸体一样变得支离破碎,绝对不会是眼前这副完好无损的模样。</P>
他沉默地站起身来,披上一旁放置着的不离身的大衣,又四处环顾了一圈:这并非敌人将他绑架过来的陷阱(虽然这一考量的可能性本身就为零蛋)、也并不是某条青花鱼的恶作剧。</P>
那是完全崭新的房间,四处装帧也看得出是近一年新建的产物,较记忆里稍有不同。桌案上还有刚刚整理完毕的台球,他拿起抬杆,手指在杆顶摩挲了一番,粗粝的触感顺着指尖的神经刺进心底里面。</P>
不对劲。</P>
十分不对劲。</P>
此前的他即使是去扫墓,也会是以探望朋友为借口,他不知道那些长眠于墓园的人会不会责怪他。</P>
而在那天以后,他也像是觉得再也回不去一样,从未有过重装旧世界的念头。</P>
中也并非沉湎于过去的人,也并不会热衷于肆意表达情绪。但旗会的确是扎进心头的一根微小的毒刺,稍微动一动便会牵扯出翻涌的疼痛伤口。</P>
然而眼下……</P>
即使再蠢笨的人,也能够意识到这不对劲的场面了,何况中也智商在线,他思索着这是否是从未体验过的……「梦境」一类的产物?又或者是什么异能力者的圈套?</P>
如果是后者的话……</P>
少年的脸上结了一层坚固的寒冰,熟悉的人会知道,这是他生气的前兆。他喃声道:“如果是打算在这种事上欺骗我,最好给我做好付出相应代价的准备啊……混蛋。”</P>
“中也?”这时,信天翁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过来:“搞什么啊?原来你在这里。”</P>
中也:“……?”</P>
方才的隐怒顿时消散了大半,中也嘴唇不可置信地瓮动了一下:“信天翁?”</P>
“这副快要哭泣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信天翁先是错愕,然后露出坏笑的表情:“不会是做了什么噩梦吧?不对,你从来都不会做梦……总之你稍微等一等,我去找一下相机,如果不将它拍下来,钢琴家他们知道了一定会痛扁我的。”</P>
好熟悉的语调……几乎和记忆里的如出一辙,如果是信天翁的话,他的确会这么说话。</P>
“……你怎么回事啊。”信天翁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嘀咕道:“明明往常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动手了。”</P>
中也停顿了一下,然后闷闷地说道:“少来。”</P>
即使所有人的死亡他都可以不相信是真实的,唯独不会相信信天翁还活着,因为那辆火红色的机车,他至今还留有收藏。</P>
他们正说这话。旧世界的门口,忽然走进来了一群人影。先是钢琴家,一如记忆里那样,是一身黑白格子的搭配,然后是冷血、外交官和外科医生。</P>
“久等了。”钢琴家率先微笑道。</P>
中也就像是呆住了,不可置信一般地、眼睛里流动着名为悲伤的弧光,他一一将来者的名字念了出来,大家的视线都移到了他的身上。</P>
“他怎么了?”钢琴家问信天翁。</P>
“不知道啊,我刚刚过来的时候,他就这个样子了,”信天翁也摸不着头脑,他挠了挠后脑勺:“他之前好像也就午睡了一小会儿?”</P>
外科医生发出一串阴沉至极的笑容,意味不明地说道:“……中也是终于意识到青春期即将离去,然后开启了迟来的叛逆期吗?”</P>
“医生说得不对,中也明明一直都是个相当叛逆的弟弟。”外交官说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