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穿行向北,驶入中部广袤的草原地区,又折向东边。
公路笔直地延伸到地平线的尽头。
日出时,汽车在迎着朝阳前进;日落后,汽车乘着余晖驰骋。左边看不到草原的尽头,右边看得到远山的朦胧。
时不时会有羊群横穿公路,时不时会有过客从对向驶来。渐渐的,这条路变得人迹罕至,只有星辰和四盏照亮前方的车灯,熠熠夺目。
当晚,众人在草原上露营。
路上,他们向牧民购买了一只大羊,此刻已成烧烤架上的美餐。露营地挨着一条小河,供他们取水濯足。
他们携带的露营工具十分完备,有简易的长桌和折叠椅。不过,女生们还是刻意赤着脚坐在防潮布,因为这样有野炊的感觉。
太阳能提灯将营地照得亮堂堂的,驱蚊水的味道却十分刺鼻。烧烤架上的羊腿肉已经开始滋滋冒油,肉香迅速压过了浓重的驱蚊水味。
掌厨的当然是龚行慎,他利落地将羊腿肉削成薄片,整齐地摆放在盘子里,又拈了一把椒盐放在旁边。羊骨则给了癞子和张衢亨,因为张衢亨觉得啃骨头要更香。
弗洛伊德用带来的薄玉米饼,刷上酱料,夹上羊肉片和黄瓜条一起吃。这样的吃法迅速赢得了另外三名女生的模仿。
莉莎涂了枫糖浆,Er孙选择了黄芥末酱,花虫的吃法十分另类,她选择了女孩的禁忌——大蒜。
头次尝到龚行慎手艺的桑尼咬到了舌头,然后哭着说:“为什么让我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要是以后吃不到该怎么办。龚老大,我要一辈子都跟着你!”
火箭桑尼不愧其“火箭”的称号,吃罢了盘中羊腿切片,又锯了四条羊肋排来吃。最后剩下一对羊腰,他看了看,咽了下口水,又看看龚行慎和众女,便转去吃羊脸肉作为收尾。
“喂,你看我是什么意思?我身子硬朗着呢——嗨!不是这个意思,你站住。”
Er孙和莉莎看着龚行慎窘迫的模样,噗嗤一乐,同时看向盯着龚行慎的弗洛伊德。弗洛伊德脸一红,立马伸出双手证明自己的清白。
莺莺燕燕之声,入夜方才停歇。
“我拿了竹竿。”
其他人都进帐篷休息了,只有弗洛伊德留下和龚行慎一起收拾残局。
“嗯,拜托你了。”
弗洛伊德忽然抱住龚行慎,偎在他的怀里,泪水潸然:“可我还是不能接受,先是姐姐,然后是你……”
被突然抱住的龚行慎双臂僵在半空,无所适从。直到弗洛伊德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衣服,他才笼住弗洛伊德,轻拍她的肩膀说:“没事的,能结识你们,是我的福气。”
帐篷里,Er孙睁着眼睛,一眨不眨。
莉莎偷偷哭花了脸,张衢亨枕着胳膊辗转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