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花虫拔腿就逃,Yar嘴角衔着冷笑,单手虚抓。土黄色烟雾疏忽聚拢,如一条伏地行走的毒蛇,追赶花虫。
毒蛇所到之处,草木枯萎,鸟雀坠地,连地上的花岗岩石板都像是被溶化了一般,留下一道黄绿色的腐蚀痕迹。显然,除了剧毒,这土黄烟雾带有腐蚀性。
花虫只回头瞅了一眼,更是发足狂奔,活像是被妈妈追着打的熊孩子,边跑边大叫:“走开走开,姥爷做的腊蛇肉我可一口都没吃过。”
柳别叶焦急地问:“远程攻击,我上还差不多,花虫能行吗?”
“Mary曾是我的病人,为了适应和她性格截然相反的道心而为自己设置了第二人格——Yar。Yar是个嗜血的狂徒,你确定和她交战,能比花虫更加淡定?”
其实在想到和修行者对阵时,柳别叶就有些打摆子,能说出那么一番话已经是抱了很大决心了。至于和修行者对阵,他是毫无信心的。弗洛伊德胸有成竹的模样,让柳别叶反而踏实下来。
只听弗洛伊德又说:“放心吧,世上万物相生相克,谁说修行者就一定天下无敌?若是这天不公,神不尊,凡人难道不能将之捅个大窟窿吗?”
“溜的倒是挺快,看这招你躲得了躲不了。”
花虫自幼在山里长大,身法利落得像一只猴子,绕着平台来回兜圈子。偏偏土黄色毒蛇的獠牙就触不到花虫的脚跟,气得Yar直跳脚。
她手一招,毒蛇突然张开巨口。
说是巨口,实际上土黄毒蛇的拟态远不如莉莎的完美。它的外形更像是被揉成条的面团,所谓的巨口就是裂口的法棍面包。
可是,土黄色毒蛇是足以屠城的法棍面包。
嗤嗤嗤,三条无色透明的晶体锥,从毒蛇口中激射而出。虽说花虫一直在逃跑,但并不是盲目地瞎跑。在毒蛇张开大口时,她就感到脊背发凉。待晶体锥射出,她吓得尖叫一声,直接跳起三尺高,像受惊了的兔子,一下蹿出老远。
Yar见状更恼,从腰包中取出一只盛有透明液体的试剂瓶。她打开瓶盖,另一只手朝外一扇,登时一阵旋风卷着液体飞到了半空。
倏尔,液体挥发无踪。
“穷图,不在中央战圈会被波及么?”弗洛伊德忙问。
“盗版游戏没有设置安全区域。”穷图不爽地说。
“那看来真得支持正版了。”弗洛伊德道,“大家退后,小心Yar的毒气偷袭。”
Er孙忙不迭捂住口鼻,不一会儿就憋得满面通红。
“没用的,高浓度的毒气可以通过皮肤吸收。不过,她为了控制毒气,使用真气包裹着毒气。我能感知得到,就看花虫的知气本事了。”
战场上的花虫情况很糟糕,愤怒的Yar反而更加冷静谨慎。她的攻击不再被花虫牵着走,而是一面追击一面布局,一步步将逼向她准备好的毒气球。
终于,退无可退的花虫举起双手说:“前面是毒气,后面是毒蛇,往哪儿跑都一样。我投降!饶了我可以不?”
Yar冷笑道:“现在投降,晚了!我要将你活活溶成渣子。”
“既然不让我投降,那我只好反击了。”
花虫手腕一翻,左右手各出现一个黄纸包。不等Yar看清,她手中的纸包就朝Yar丢了过去。
“找死!”
Yar手一抓,随即捏爆了挡在花虫身前的三只毒气球,无色的气体立即弥散在了空气之中。
与此同时,花虫丢出的黄纸包也炸了开。棕褐色的粉末和无色气体甫一接触,就像水滴遇了木屑,全被棕褐色粉末吸收了去。
见毒气被其化解,Yar眉头蹙起,立即控制土黄毒蛇分出三颗脑袋,晶体锥如雨般射向花虫所在的位置。
棕褐色粉末质量很轻,仍弥留在半空,遮住了Yar的视线。但修行者战斗,哪里需要动用五感?
然而,当神念穿透棕褐色粉末时,Yar立即暗叫不好。她完全被花虫慌不择路的逃跑方式欺骗了,以为她没有像样的轻功身法,谁知她已在瞬间到了在自己的身侧。
对战修行者,第一要有不服输的毅力,第二要有灵巧的身法,第三要懂得消耗战,在最佳的时刻给予对方最大的伤害。
真气化影时,修行者的护体真气是最薄弱的。
所以,花虫的竹竿毫不费力地刺穿了Yar的左肺。殷红的鲜血在花虫拔出竹竿的同时,迸射而出,染红了Yar的T恤。
每一个拿到竹竿的人,都根据需要对自己的竹竿进行了改造。
花虫就在竹竿内加装了细长的钢针,只要转动机关就可以从中弹出来,使无害的竹竿成为偷袭杀人的利器。
Yar捂着伤口,头顶的血条迅速减少,在64时戛然而止,并开始恢复。这就意味着,她的伤口已经在愈合了。
花虫撇着嘴说:“修行者的体质简直就是无赖!龚行慎,出去后你最起码要把截仙劲教给我。”
“你没机会了!”Yar咯出肺里的出血。
对修行者而言,受伤等同于尊严受到践踏,被凡人打伤就等于奇耻大辱。所以,相比身体的疼痛,尊严的污点令她出离了愤怒。
土黄色真气被她收拢回身周,如同盘旋的沙尘将之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