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行慎跟上去,想要揽住莉莎的肩膀,但看到她已是名大姑娘了,刚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失败是常有的事,我这半辈子,说得上成功的经历也只有四次。你还年轻,不应该因此而自怨自艾。”
莉莎一把揪掉右边发髻上的丝带,半边头发因此散落下来,她说:“在妈妈告诉我她得了不好的病之前,我以为只要有妈妈在我就可以过得很好,不必和学校里的同学交朋友,因为他们幼稚得讨厌、弱小得可恶。
“后来,妈妈得了病,将我托付给你。开始,我真的恨不得撕烂你这张伪善又丑陋的嘴脸。但自从一起经历了一些事后,我发现我居然会舍不得离开你。如果不是蒂落婶子防贼一样的眼神,那我一定会和你们生活一辈子。
“然而,你又因为蒂落婶子的事儿将我撇在卡赛特城。你个大骗子!凭什么自作主张地将我一个人留下,说两天内回来,结果一去之后音信全无。如果我不是还有元道盟的联系渠道,那我不还得孤零零地等你一辈子。”
说到这里,情绪激动的莉莎,一拳擂在龚行慎的背上,肩膀因抽噎而微微耸动。
“到了迈特农场,安先生以为我是妈妈,一直提防着我。如果不是从小妈妈就教我如何伪装成成年人,那么我一定会被戳穿秘密。和他虚与委蛇了三年后,听说你被软禁的三年之期结束了,你知道我有多开心么?我恨不得马上飞去找你,可是戴泽提亚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直到Er孙他们的到来,我才能够离开。
“谁知道你——你又要走了,你让我后半辈子孤苦伶仃地依靠谁?我内疚、我流泪、我自怨自艾还不是因为你,你害得我不得不试着去交朋友、去再找关心我的人、去尽可能地为他人着想!你个混蛋。”
莉莎又一次举起拳头,龚行慎连忙护住脸说:“饶命啊,打人不打脸!”
可莉莎的拳头没有落在龚行慎的身上,而是缓缓落下,取而代之的是她的拥抱。
“莉莎,你是大姑娘了……”
龚行慎试图推开莉莎,她却使劲儿地摇头说:“别动,我可不想被他们看到我哭鼻子的模样。”
“龚行慎!禽兽不如的东西,她可还是个孩子!”
Er孙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喊道,众人一阵哄笑,柳别叶心里却有一股说不出的酸味儿。
“叔,我受伤了,你背我!”莉莎离开龚行慎的胸膛,撒娇道。
“莉莎,你都是个大姑娘了。”龚行慎看看胸口湿漉漉的一片,又看看亭亭玉立的莉莎,不自在地说。
莉莎低头看看自己说:“你是在讽刺我胖么?”
龚行慎哪敢再多嘴?只得负重前行。
“喂,兄弟,你的体能可掉了1了。”穷图提醒。
“别瞎说,莉莎一点都不胖。”龚行慎甩掉额头的汗珠,义正言辞地朗声说。
“厉害啊,你怎么知道我这句话不是私聊?”穷图称赞道。
莉莎心满意足地从龚行慎背上跳下来说:“算你识趣,我就不为难你了。”
Er孙偷偷递给莉莎一条巧克力棒说:“吃吧。”
莉莎狐疑地接过巧克力棒说:“你干嘛?”
“虚幻世界吃东西可是不长肉的!”Er孙煞有介事地说出了她的发现,“咱们可以无限制地满足口腹之欲。”
“那你为什么不带个火锅来?”莉莎埋怨着,打开了巧克力棒,咔嚓咬下一大块。
“想得美。”Er孙顿了顿又说,“以后我罩着你,火锅虽然不能天天吃,但小零食不会缺的。”
莉莎斜眼看着她,不以为然地说:“就凭你?先试用三个月吧。”
姜无患抢步走到队伍的最前方说:“下一战我来!”
弗洛伊德摇头说:“可别再输了。”
姜无患不予理睬,快步冲上了第三门所在平台。
“刚才的Mary就那么厉害,不知道第三层是什么人。”彭安翔有些惴惴不安地问。
“是啊,弗洛伊德小姐,越往后越厉害,你不会拿我当炮灰来用吧?”柳别叶也说出了自己的疑虑,“我事先声明,要是敌人太强我就直接退出,找爷爷去!”
弗洛伊德说:“放心吧,就算拿你们当炮灰,那你们肯定会被一招解决,根本没机会投降的。”
柳别叶说:“喂,这样的回答更让人不踏实了。”
“你要是真怕死,就不会跟来了,不是吗?”弗洛伊德说,“还有七人,我有信心解决两人,剩下的五人,我想表哥、江山石和莉莎能够解决三个。最后的两人,恐怕要落在你们头上了。”
彭安翔攥紧拳头,说:“我会努力的。”
柳别叶吞了下口水,心里更加紧张了,说:“起码第三门,咱们可以轻松地过去了吧。姜先生看起来那么厉害。”
“我猜他一定又输了。”
上到第三门所在,柳别叶和彭病虎同时叫道:“不是吧!真的输了。”
但见比武场上,烟雾弥漫,不见敌人踪影。而姜无患则在烟雾的最外围,单膝跪地,浑身浴血,血量已低于50。
他见众人来了,便大声喊道:“别过来!危险——”
话音刚落,迷雾中蓦地出现一把雪亮的刺刀,刺进姜无患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