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影在由乃眼前掠过。

手里的笔掉在桌子上。

离开教室，跑去一楼。

吴罕东爬起。

看着地面上的裂痕。

“有够变态的，自己没什么问题，反而水泥裂开了。”

然后就看见了气喘吁吁的由乃。

一部分记忆有着她的记忆。

吴罕东暂时不想和她接触。

【嗯，你现在知道你是谁吗？】

【或者说你的家人叫什么名字？】

吴罕东回答。

“叫”

泪水开始流淌。

不对，我哪来的爸妈？

我是星辰之子。

我是人类。

我

什么都想不起来。

【星球的记忆过于庞大，所以没有直接将记忆一股脑塞进你脑子里。】

【而是选择，过滤网一样，缓慢的记忆灌输。】

【之前的昏迷则是你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

【等流水的记忆过后，作为过滤网的你，还能留下多少？】

【又或者千疮百孔。】

吴罕东发问。

“为什么？”

“我和你们应该无冤无仇吧？”

“为什么这么对待我？”

【】

【因为你我没有选择的权利。】

【提醒一下，以后的模拟都会经历记忆灌输。】

【所以需要我诉说你的过去吗？】

【吴罕东究竟是谁？】

此时的他，有些复杂。

但除了提到家人流泪之外。

一切都没什么意义。

一种冷漠。

“记录保存在你那边，有什么问题吗？”

【我说过，我和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而且你需要一个节点，防止以后模拟的时候。】

【因为大恶词条，导致人格扭曲，变成恶魔。】

【你现在的状态自认为是星球意志，却因为人类的身体而是人类。】

【但大恶是人类的你和星球意志的你不想看到的。】

吴罕东问。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的过去。”

“又何谈记录？”

【我知道，我说你记。】

灰色封面的本子凭空出现。

现在在学校里。

吴罕东叹气。

“去天台，人少又安静。”

恰好吴罕东走左边楼梯上天台的时候。

琪亚娜和雷电从右边下来。

由乃见吴罕东又走上楼梯，偷偷跟着。

然后来到天台。

由乃心中一紧。

不会又要跳吧？

但吴罕东只是坐在座椅上，拿着笔和笔记本。

写字。

写了没多久。

警察来了，学生们在操场凑热闹。

老师们则是来天台。

吴罕东收起笔记。

遵守规则。

琪亚娜则是吃瓜表示。

崩坏都没这刺激。

后面各种问话，还有心理咨询。

心理医生表示。

阳光抑郁症。

能正常沟通，甚至很聪明。

但跳楼

有趣的是。

奥托又来了。

“朋友，听说你跳楼了。”

吴罕东说道。

“说说吧，我要做什么，你才能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对生死无法释怀的凡人。”

奥托注意到了吴罕东的语气。

“很奇怪，你变了很多。”

“甚至有股陌生感。”

吴罕东没有说什么。

水杯的水悬空，流动。

勾勒出画卷，甚至调整光的折射。

奥托眼神中带有一丝危险。

那是卡莲，那是自己。

自己抱着卡莲的尸体，而卡莲则已经死去。

吴罕东说道。

“真是一个小丑。”

“当初虚空万藏在你身上，你真的爱她吗？”

“只需要付出一点代价，虚空万藏完全可以治疗卡莲。”

“卡莲又不是大脑受伤，只是失血过多死亡。”

“现在回首过去，可不是一个小丑吗？”

奥托不怒不躁冷漠说道。

“你想说什么？”

吴罕东回答。

“此身将为生命的未来铺路，我想做的无非干掉那个外来物。”

“世界蛇，逆熵，天命，逐火英桀，以及荒唐的崩坏真面目。”

“我是生命的代言，生命是我的一部分。”

“只不过现在的，是不伦不类的状态。”

奥托说话。

“你不是他。”

漂浮的纯净水，变成冰块。

吴罕东说道。

“但我有他的力量。”

“英雄对集体来说并不重要。”

“我不会干涉英雄的诞生，也不会主动让英雄死亡。”

“所以，如果两个月后我还存在，我要去一趟月球。”

“将祂扼杀。”

虚空万藏说话。

“你做不到的。”

吴罕东说。

“做不到和不去做，是两回事。”

“起码除非祂死，否则我很难跟人类一样，吃喝繁衍。”

虚空万藏小声和奥托说。

“我觉得他脑子出问题了，疯了。”

奥托问他。

“你有什么筹码？”

吴罕东回答。

“复活卡莲的筹码。”

“谈这些只是说明，等一个月后你我就能兑换承诺。”

吴罕东不再说话。

而是静静看着笔记本。

当然给笔记本套了一层空间锁定，我可不想别人窥探自己的隐私。

后面吴罕东离开警察局继续正常上课。

2014年1月15号。

吴罕东坐在课桌上看着物理，化学，数学。

（自己从图书馆里找的。）

下课铃响了。

老师收起教书。

吴罕东继续看着物理书。

对于现在他而言，人类的情绪占比很少。

或者说作为人的躯壳。

他还是人类，他的思维和视野也始终是人类。

但记忆决定的是他的灵魂和人格。

今天星期一。

开始模拟。

【模拟开始。】

【第一词条选择。】

【你不是人（白色词条）】

【你也许是章鱼，也许是崩坏兽。】

【第二词条选择。】

【天生坏种。（绿色词条）】

【你是天生的坏种，但你需要一点诱因激发。】

【第三词条选择。】

【毁灭意志（绿色词条）。】

【毁灭会是你的信条。】

吴罕东思考然后选。

“我不是人。”

【第二词条选择。】

【幸运的四叶草（蓝色词条）。】

【没有幸运女神的玩弄只有朴实无华的幸运。】

【朋友还是敌人（蓝色词条）】

【当作为你的敌人，自身实力提升5倍。】

【自由意志（绿色词条）】

【没有存在可以支配你，你的一切自己做主。】

“自由意志。”

【第三词条选择】

【对生命的迷茫（白色词条）。】

【生命究竟意味着什么？】

【命运的笑声。（白色词条）】

【在关键选择节点时，一道不分男女老幼的狂笑声，让你烦躁。】

【力量是保障。（蓝色词条）】

【你将拥有一击不死的力量。】

“力量是保障。”

【开始模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