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累吗，二师兄，虽然说崩坏入体已经排出体外。”

“但天命那种神秘的液体，可以弥补身体不可逆的损伤。”

吴罕东叹气。

“五师妹，四师妹，三师妹，大师姐你们带着病人去天命部队。”

“我暂时看着卡莲，以防不测。”

众人离开。

赤鸢问吴罕东。

“她发生了什么？”

吴罕东摇头。

“得看她怎么回答了。”

吴罕东走到卡莲身边。

坐下。

“把这当做意外，卡莲。”

“师父说过，律者诞生本不应该发生，只是世界并不听从个人的意志。”

卡莲质问。

“你也觉得这些生命，只是可以接受的代价？”

吴罕东沉默，然后说道。

“不是，我也是谋害这些生命的凶手。”

“但卡莲算了。”

“你可以站在生命的角度骂我，我也认为我该被骂。”

“但每个人都有自己坚守的东西。”

“犯恶行，比上战场好。”

“你现在拥有力量，你可以提前结束战争。“

“但毫无伤亡就结束战争那需要肮脏的政治艺术。”

卡莲把头埋进腿里。

双手抱着双腿，坐在山坡上。

吴罕东叹气。

说实话。

“我不想上战场。”

“如果可以，我现在就想把天命高层全部屠杀。”

“把他们杀干净，我也不愿意上战场。”

卡莲失望看向吴罕东。

“为什么？”

吴罕东苦笑。

“师父，你怎么看待战争。”

赤鸢沉默。

“和你一样。”

吴罕东站起。

给卡莲解释。

“在战场上，不存在政治，哪怕主导这场战争的人，是那些躲在幕后的肥猪。”

“但是，如果天命使用崩坏能武器。”

“或者说崩坏能药剂。”

“我们就要参与这场战争。”

“我们当然可以把高层屠杀的一干二净。”

“但那些士兵呢？”

“欧洲士兵觉得自己是正义，却不知这只是谎言。”

“但这不妨碍那份信仰闪耀。”

“我不想上战场，只是不想毁灭自己对人类的美好幻想。”

“想想看，双方都是闪耀的人，都是为了生存努力搏杀的人。”

“然后死亡是墓志铭。”

“卡斯兰娜家族的精神固然可以流传，但战争能流传什么？”

“不要战争，拒绝战争。”

“因为在战场，你能杀害的只有士兵。”

“但你却杀不了幕后的那些肥猪。”

“这场战争看起来是天命的一意孤行。”

“但实际上是欧洲诸国，贪婪的贪欲。”

“不去生产，反而仗着工业掠夺。”

“我是明帝国的人。”

“卡莲现在你怎么看待这场不义的战争。”

卡莲沉默。

他没有说错。

为什么要对他失望？

他满足不了那份幻想，所以对他失望？

或者说他能做到，但觉得没必要。

“你能做到，那幻想的结局吗？”

卡莲眼角湿润。

如果可以

吴罕东沉默。

然后回答。

“哪怕我阻止了双方交战，那双方都要打怎么办？”

“然后继续阻止，阻止到双方都不耐烦了，对我们展开攻击？”

“我不想拿家人的生命为陌生人冒险。”

“卡莲，你已经有了不死之身，但我们还是凡人。”

卡莲问。

“为什么要上战场？”

吴罕东回答。

“因为不忍不义的屠杀。”

“起码这场屠杀不公平。”

“说来很奇怪，为什么屠杀还有不义的说法。”

“但其实就是，一方弓箭手多，一方弓箭手少的情况。”

“尤其是这还是崩坏”

“我不敢想象明帝国输了这场战争会发生什么。”

“掠夺？”

“还是又一场百年大动荡？”

“我对那位天子，对所谓的大明江山感触并不多。”

“但我唯一在乎的，只有秦岭，太虚，家人。”

“大明江山上发生的战争，在千年来已经有大大小小无数。”

“师父作为仙人，面对战争的选择是什么？”

“走吧，卡莲。”

“摧毁所有崩坏能武器，催会药剂，摧毁巨蛋。”

“然后离开，等待战争结束。”

“师父，这样你满意了吧？”

赤鸢默认，这是我们最好的选择。

无论选哪边都后悔。

但终究是选还是不选的问题。

卡莲起身靠近吴罕东默默说道。

“对不起。”

吴罕东很伤心。

卡莲抱着吴罕东就眼角绷不住大哭一场。

赤鸢和吴罕东沉默。

许久。

卡莲松开。

对着赤鸢行礼。

然后告别。

“看样子，诺言无法兑换了。”

卡莲笑笑。

但笑起来，真的很哀伤。

吴罕东沉默。

赤鸢说话。

“走吧。”

下午。

休整的天命部队，还没休息完。

再一次发生骚乱。

崩坏能药剂，崩坏能武器，全被摧毁。

包括地下的巨蛋延伸出来的管道。

被吴罕东发现摧毁。

以及天命笼子里的一些变种崩坏兽。

摧毁，不停的摧毁。

婉惜和婉如，苏妹和朝雨，在部队外拦截来往的马车，检查是否有崩坏相关的物品。

遇到就摧毁。

卡莲去仓库吧那些东西毁了。

赤鸢则是在万人部队里来回骚扰。

赤鸢看到天命准备的武器数量和药剂。

内心是凉掉的。

未免也太多了。

吴罕东则是清理大地里的通道，以及搜索巨蛋的痕迹。

但很明显，这巨蛋跑路了。

直接回欧洲离开钦察草原。

天命大主教，也听不到巨蛋的声音了。

8天后。

战争爆发。

天命部队比众人想的还要死磕。

巨蛋只是人走了。

但物资还在运。

一种结晶类玩意。

士兵吃下，直接燃烧生命，战力大增。

最后甚至变成崩坏兽冲向敌军，当然有可能冲向自家军队。

不过马车都被劫了。

都被太虚门缴获了。

只有很少很少一部分，运到前线。

众人也被迫离开山坡，视野极佳的高地在战争当中有相当重要的转略意义。

卡莲则是呆着天命牢子里。

战争持续了三四天。

最终欧洲诸国，见战事，消耗甚大却不见得能赢。

直接选择撤军。

这10万部队，是多国联军，只是由天命带领指挥。

本质上遇到本国的命令，该走还是得走。

天命东征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