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婵听到微月的话,一时竟不知说什么。
微月笑着让阿婵坐下,并解释道,“我在京城不会久留,本来让你们出来找茶楼,就是想让你们自己当老板的,京城遍地是黄金,难道将来你和何厨子还打算跟我回广州?你们本来就是想赚银子将来回潮州开店的,在广州的话,何厨子的厨艺虽好,却不是独一无二,京城这边的人就喜欢图新鲜,往来的客人也多,在这里做两三年生意,说不定就攒下回潮州的银子了。”
阿婵怔怔地动了动嘴皮,“小姐,怎……怎么能承您这样大的恩情。”
微月笑道,“这怎么会是承我的恩情,这不是算了我的股份吗?”
在京城不比广州,既然她住在区家里,势必会引起某些人注意,不想惹麻烦,所以一开始想做点小生意的念头已经掐灭了。
阿婵却还是有些不安,他们跟着小姐到京城来,本是想照顾小姐起居的,没想到现在又是小姐帮了他们。
“这茶楼能不能盘下来也不要紧,我看旁边的铺子虽然小了些,却也不错,你和何厨子可以去看看。”微月道。
阿婵见微月说得认真,心下一阵感动,眼角有些湿润地道,“谢谢您,小姐。”
微月笑道,“谢什么,别以为不必给我分红,去把隔壁的租下来吧,我看这边白老板不好应付。”
“是,小姐。”阿婵脆声应道。
既然茶楼的事情决定下来,微月便让阿婵先回去找何厨子商量,自己则打算和几个丫环去买些女儿家物品。
荔珠叫了小二来结账,谁知那小二却道东家交代了这一顿他做东。
微月眼梢染了笑意,扶着荔珠的手下了楼。
不自觉地往会宾楼看去,谷杭回了京城之后,不知怎样了?
其实还会怎样呢,他是尊贵的贝勒爷,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回到了区家,微月小寐了一会儿,醒来之后拉着金桂和荔珠教她做鞋子,不过只维持了一盏茶的热情,没一下便不耐烦学了。
第二天,微月想找区总管问一问到广州的信多久才会到,却听金桂道,“区总管去了贝勒府,好像是贝勒爷昨儿在街上受伤了。”
微月怔了一下,“哪个贝勒府的贝勒爷?”
金桂道,“就是隔壁街的贝勒府,贝勒爷还救过少爷一命呢。”
“你是说谷杭?”微月问。
“是啊,听说这位爷也刚从广州那边回来,难道小姐以前在广州就认识贝勒爷了?”除了区总管和李家的,区家的下人都不知道微月当初是和谷杭一道来的。
“啊,瞧奴婢糊涂的,小姐既然和少爷在一起,自然是认识这位贝勒爷的。”金桂笑自己糊涂。
“他怎么受伤了?”微月皱眉问道。
“今儿外头传得热闹,贝勒爷好像在酒楼里给刺伤了,也不知现今如何了。”金桂道。
微月心中一紧,是昨天在会宾楼吗?身边可跟了不少侍卫,怎么还会受伤的?什么人那么大胆,竟然还敢在人来人往的酒楼行刺贝勒爷?
随即又想,区总管既然自己去了贝勒府,便是没打算和她说这件事的,是不想她和贝勒府扯上关系吗?
不然怎么会在她刚从天津下船的时候立刻来接她了,就是不想让她和谷杭一道进北京城的。
假装不知情还是找区总管问个明白呢?
实在没法儿对谷杭受伤的事情置之不理,自己还欠着他那么大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