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月满脸的黑线,小色女啊!
谷杭朗声笑了起来,宠溺地捏了捏桐桐的鼻头,“桐桐更漂亮。”
白馥书深深看了微月一眼,心中莫名轻叹。
有了桐桐的童言童语,谷杭和微月之间也显得不那么拘束,后来方老夫人也带着瑞官过来了,知道谷杭是贝勒爷,还小吓了一下,立刻就要行大礼,被谷杭和微月阻止了。
既是朋友,就不该有身份的区别。
谷杭是已经认不出瑞官了,这孩子刚出世的时候,他还抱过的,如今也已经五岁,几乎是认不得了。
瑞官不像桐桐那么放肆,但到底也是个自小不认生的孩子,没几下就跟桐桐一起围着谷杭,叽喳问起了草原和战场上的事情。
“我以后也要当将军!”瑞官立下壮志豪言。
微月一巴掌拍向他的小屁股,“当个什么将军,不行。”
再过几十年清国就要陷入鸦片战争之中,再之后又要面对强国的侵犯……她绝对不会让她的子孙入朝为官的。
瑞官委屈地嘟着小嘴,“为什么?为什么?”
“听你娘的,将军不好玩。”谷杭摸了摸瑞官的头,有些后悔不该说起行军打仗的事情给他听。
桐桐奶声奶气地拉着瑞官的手,“二哥不要当将军,不要离开桐桐太远。”
瑞官一扫失望的神情,笑嘻嘻地点头,“嗯,不离开桐桐,也不离开娘。”还撒娇地偎依到微月身边。
三分钟的热度都没有!微月好笑地看着他。
聊了几句,见天色不早,自然是要打道回府,只是桐桐如今还赖在谷杭怀里,非要谷杭到家里做客不可。
谷杭哭笑不得,又不忍心拉开桐桐的手,在微月和方老夫人的盛情邀请下,答应了一起到方家。
替谷杭驾车的是托多,见到微月这个熟人,立刻就跳下车辕,打千儿行礼,“方夫人。”
微月仔细回想了一下,才认出是当初去京城,一路上保护她的两个侍卫,是叫托多还是隆多吧,“你是托多?”
托多咧嘴一笑,“正是小的。”
微月笑着问谷杭,“束河呢?该不是在京城成亲了舍不得离开?”
谷杭眼睑低垂。“他战死在沙场。”
那个像谷杭的影子一样的束河……微月心中顿感悲伤。
这场为清国边疆而战的战争,谷杭到底得到了什么?乾隆的信任吗?那为何又收回了兵权?能得到想要的亲情吗?如今又有谁能是谷杭的亲人?
就连最信得过的束河也离开了……
谷杭,这些年来,你到底是怎么过的?难道就没有感叹命运不公的时候,难道就没有觉得寂寞孤苦的时候,难道就没想过要为自己争一争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要流泪的时候吗?
为什么每一次见到你,都能笑得这么风尘不染,笑得这样温柔似水?
桐桐在谷杭怀里催促着大家快走。
两位老人家同一架马车,微月和瑞官一架,桐桐还不肯离开谷杭,便跟着他一起上了马车。
回到家里的时候,章嘉正带着茂官在练拳,见到谷杭跟着微月她们一起回来,惊讶过后立刻笑了起来,“谷杭大哥也来了。”
“小舅舅。”桐桐笑嘻嘻地叫着章嘉。
章嘉伸手就要抱她。
桐桐转过头搂住谷杭的脖子,“谷叔叔抱就好。”
章嘉受伤地看向微月。
白馥书和方老夫人先笑了起来,微月没好气地道,“这么喜欢谷叔叔,把你送给他了。”
桐桐听了竟然还皱着眉头考虑起来,“谷叔叔家里没有爹爹和娘……可是我们这里没谷叔叔……”
茂官给谷杭行礼之后就一阵沉默地站在微月身边,听到桐桐这样说的时候,双眉皱了起来,眼神有些幽怨。
没多久,方十一就回来了,见到谷杭抱着桐桐坐在大厅,不免有些讶异,很快就恢复了神色,和谷杭寒暄起来。
连方汉玉和翁岩也出来拜见谷杭这个贝勒爷。
微月让下人带着三个孩子都回屋里去,桐桐是依依不舍地跟谷杭道别。
男人有男人之间的话题,说了几句,老夫人和白馥书就回了内屋,微月吩咐厨房准备了饭菜,怎么也要给谷杭接风洗尘的。
晚上,方十一心情失落地从桐桐的屋里回到正房,搂着微月抱怨,“桐桐竟然不知道最喜欢谁……才见了谷杭一面而已……”
微月默默地无语,刚刚茂官也跟她抱怨了,妹妹今天都没要给他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