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确实是不好违逆了。
阮绵刚细嚼的一口面包,裹在嗓子眼,怎么咽都咽不下去。
她捏住水杯,可杯子里是空荡荡的,没有一滴水。
陆淮南主动起身,帮她倒了半杯水,贴心温和的递到她面前:“不用这么诧异,本来就是夫妻,生活在一块很正常。”
夫妻?
阮绵真觉得可笑。
但她更可笑的,还有自已。
她对陆淮南也好不到哪去,反正就是各取所需。
隔着米多远的餐桌,两人皆是互不攀言。
其间陆淮南业务多,上上下下接了三四个电话,阮绵只觉得分外的聒噪不堪,平日里张妈还说这屋子冷清,没人气。
可多个男人,她不仅不习惯,还有种敏感。
早餐都没吞咽下去几口,阮绵差不多饱了。
陆淮南见她在擦拭嘴角,抬起腕表看一眼,问她:“你是八点去一院报道吧?正好,我去一院有点事,顺路捎你一段。”
“我自已有车……”
没等她话说完。
陆淮南把头埋下去,继续喝着碗里的粥,出声含糊的打断:“我今天可能要在那边待一天,晚上一块回老宅看奶奶。”
她没法拒绝。
甚至是找不到理由拒绝。
收拾整理好,阮绵去门口等他出来开车,她边等,边给姜轻慈发去信息。
在二院的公住宿舍,有些行李,她想让姜轻慈帮她搬到一院来。
陆淮南出来时,都没跟她招呼,径直走到车里。
阮绵坐进后座,她没多想,是本能的反应。
坐别人的车,她向来都是最识趣的那个,从不主动霸占副驾。
“到副驾来。”
陆淮南掰了下车内的后视镜,声音冷沉。
“我不太习惯坐副驾。”
陆淮南透过镜面,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所以,我能理解为你这种行为,是想让我们婚姻不合的事实被记者板上钉钉吗?”
阮绵忽觉头皮炸裂:“你去一院做什么?”
“并购会。”
没想到,下一句让她更炸裂。
陆淮南要并购燕州一院,这几乎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
“要我请你吗?”
这几个字,要明显比之前的话语气来得更冷。
阮绵拉开安全带,下车转坐回副驾驶:“到医院的时候,你把车开到地下车库,我从车库直接上去就行,避免麻烦。”
她一句话轻飘飘的,不夹杂任何情感温度。
车一路开出去,车厢内保持着绝对沉寂。
跟陆淮南待在一起,非必要时候,阮绵一般不会主动挑起话题来。
不知怎么的,她忽然想起昨天陆显跟她说的事。
“我听人说你大手笔一挥,给付迎买了一辆八十多万的奔驰,她人还在医院,你买车拿来当装饰摆着好看吗?”
有时候,阮绵说话挺刺拉拉的。
“谁跟你说的?”
“陆显。”
“他的话,多少是能信?”
阮绵扭头,认真的去打量男人,看了他起码半分钟,男人很会掩饰,几乎是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显现:“我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