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打得皮开肉绽,阮绵视死都没说一句道歉。
她没跟任何人说。
蒋慧当年拿走的那根玉镯是她母亲留下的,偏偏蒋慧见不得她好,想让她跟阮文斌关系破裂,闹出这一场戏来。
母亲跟奶奶,是她生命里最亮的光。
也是最软的肉。
打那之后,阮绵与阮文斌的关系日渐疏离。
大学四年,她宁愿在学校医院两头跑,都不愿回阮家一次。
阮文斌讲她没良心,实际上没良心的人,从来都不是她。
阮绵跟阮文斌彻底决裂,是他打算把阮渺嫁给陆淮南,而把她嫁给海港最混不吝的男人,一个被捧上天,一个要送进火坑。
她彻底死了心。
连最后的一丝希冀都不再存有幻想。
阮绵恨阮文斌,也恨极了蒋慧。
夫妻同床共枕,要说阮文斌如此心思歹毒,没有蒋慧的日夜枕头风,那绝不可能。
这一次,是她唯一能翻身的机会。
阮绵眼皮掀开,露出的眸子如一条剧毒蛇:“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那我也只能跟三位站在谈判桌,来摊开聊了。”
“你什么意思?”
阮文斌问。
她眼波流转,由阮渺那转到蒋慧那。
“陆家怎么说都是名门大家,我想要是阮渺的名声坏了,再是陆显想娶她,恐怕陆家也不会让她进这个门。”
此话一出。
三人的脸色正如那走马灯般的变幻,红了白,白了红。
那真叫一个令人看得应接不暇。
阮渺气得一头长发,都要炸毛竖起来:“阮绵,枉费我这么多年一直拿你当亲姐姐看,没想到你心肠这般狠毒。”
“文斌,她这是恨我娘两呢!”
蒋慧一惯的哭哭啼啼,眼眶擦得绯红。
阮文斌则是被她这话,彻底震慑住。
他瞪着眼,吞了吞口水:“我看你是真疯了。”
“我还有更疯的,你们要不要看?”
阮绵嘴角用力往上提,弧度翘得很高。
她得意又张狂的模样,生生刺激着面前三人的情绪,阮文斌咬紧牙根:“你两别听她胡诌,她能拿出什么更疯的来……”
阮绵放在兜里的一只手探出来。
她手中不是光的,还有一张画面洗得清晰可见的照片。
照片中是阮文斌跟另外一张女人的脸,两人谈笑握手,原本不是什么多稀罕的事,生意场上合作握手拍照,再正常不过。
偏偏两人身旁的金银现金。
彰显了一切。
阮文斌面色大变。
他扑上来要抢走。
阮绵脚跟踮地,用力往前蹬了下,她人连带椅子跟着后退,避开了他的扑势。
阮文斌死死的瞪着阮绵,甚至是有些不可置信:“你从哪弄来的?”
蒋慧跟阮渺也都惊蛰不轻。
尤其是蒋慧,这会儿哭也顾不上了。
阮文斌喘得气息急促:“阮绵,你发什么疯,你要把自已亲生父亲送到牢里去吗?”
阮绵将手收回去,照片重新塞进口袋:“真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知女莫过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