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让情绪足够平稳,阮绵在浴室折腾了许久。
躺在主卧的大床上。
室内一片漆黑,有几抹隐隐绰绰的月光投进来。
屋外沉寂良久都无声响起。
仿佛陆淮南已经离开这栋别墅。
空间里静悄得只剩下,墙上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挂钟的响声跟她的心跳呼吸声重一结合,均匀中带着几分催眠。
阮绵有些累了。
她翻个身侧着身子,眼睛一眯一合。
大概是睡意浓重的时刻,阮绵感觉有什么重物压在身上,很重很重,重得她透不过气来。
她被鬼压床般,嘴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喉音。
陆淮南单手掐住她双手,用一边腿控制她整个下半身。
阮绵像是一条鱼,被强行摁在案板上。
他亲眼看着她面部扭曲变形,看着她在半梦半醒之间挣扎。
终于,在那口气没顺上来,她痛苦的睁开眼。
睁着的双目中,满是压抑跟血红。
头顶的壁灯,将她两鬓,额头跟鼻梁处的细密汗珠,照映得格外清晰。
她一下子瞪大瞳孔,喘不上来气。
陆淮南松开她的手:“刚才在浴室做了什么?谁给你打电话?”
男人脸上的压迫感,展现到了极致程度。
毫不夸张的说,此时阮绵被他低沉的声音,炸得嗡嗡响。
陆淮南一直绷着张俊逸的面庞,言语犀利:“背着我偷偷跟你那个有情人联系,真当我是傻的吗?你今天手术,他也在场吧?”
阮绵脑子混沌,力气薄弱。
整个后背跟脖颈子,全都是汗水湿透。
她稍微挪开胳膊,抬起那张汗滋滋的脸来,气息更加微弱:“你看了我的手机?”
“你手机还需要看吗?”
是啊!
陆淮南那么聪明的人,她的那点小心思哪能逃得过他的火眼金睛。
阮绵放弃挣扎,躺在床上:“他离开了二院。”
“然后呢?”
“你也不用怀疑我跟他的关系,我可以马上删除他所有联系方式,但是……陆淮南,你能做得到吗?”
他那边的那些逢场作戏,莺莺燕燕。
见陆淮南回应不出来。
阮绵立马弯起眼睛,冲着他调笑:“舍不得你那些莺莺燕燕?”
眼前划过一道黑影,他抬起胳膊,从西服裤兜里揣出手机。
耳鬓的位置陷下去一点,陆淮南把手机丢在她脸庞。
“随便你删,想怎么删都行,看你心情。”
跟陆淮南结婚这么久,她知道他性格冷淡,更不爱在一些没必要的事情上多加解释,阮绵从未查过他的手机,一切都是陌生神秘的。
既然他让查,那她也不能虚。
陆淮南仔细看着她。
看她的一举一动,任何一个细微表情都不放过。
阮绵视线没跟他对视,只顾自已手里的动作。
一目扫过去,陆淮南的微信好友很清简,大多都是一些生意往来的人,生活中的好友鲜少,往下看跟一个叫商衡的聊天最多。
见她在某处停留过久,他主动出声:“朋友,家族世交。”
不得不说,他微信跟任何联系交友的软件都打理得有条不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