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杆入洞,动作十分丝滑。
阮绵是懂一些台球,她看得出,江岸肯定是老手。
一般人做不到这么利落的动作。
尤其是他的站位跟姿势,都是国际的标准水平,江岸瞄一眼球,紧接着上杆,球球一杆入洞,整整齐齐,没有丝毫失误。
阮绵:“练过吧?”
“练过一年多。”
一年多有这个水平,已经算是极致的天赋选手。
阮绵敢说,江岸就算是跟国际选手比赛,也难说输赢。
他薅起一根杆子,递给她:“一起玩两局?”
“好啊!”
见她答应得如此爽快,江岸挑了下眉梢:“赌什么?”
阮绵左手捏杆,右手往球杆顶部搓摩滑石粉,她弯腰瞄了瞄,先试试杆子的手感,慢悠悠的说:“连进两球,问对方一个问题。”
“o。”
重新摆放所有的球,母球放在前置。
“谁先发球?”
“女士优先。”江岸说,他很绅士的绕到一旁,等她先开球。
阮绵特别淡定,弯腰握杆一球打出去,所有的球体嘭地一道清脆声,分散着往四处滚落,最终停靠在整个台球桌上。
开局连进四个球。
江岸没想到她藏得如此深:“行家啊!问吧,想问什么?”
阮绵漆黑的瞳孔中,细致琢磨会。
她开启唇瓣:“第一个问题,你要跟我说什么秘密?”
江岸一笑:“挺犀利。”
阮绵没出声,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这个事很复杂,我给你两个选项,你是想听付迎的,还是想听陆淮南的?”
阮绵蓦然有种被套话的错觉,她后知后觉,自已就不该跟他赌这什么破台球,反倒把自已局限在其中了。
江岸等待十秒。
听到她说:“付迎的。”
江岸握起球杆,走到台球桌旁,佝偻身躯去看剩下球的位置,跟如何进洞的技巧,他衡量片刻:“付迎的父母是蒋自北的养父母。”
“然后呢?”
江岸一杆连进两球:“你这是第二个问题吗?”
她呼吸窒了下,面不改色:“可以。”
“跟你那位朋友玩得好的那个陶征,准确说是跟我们家世交的那位,喜欢蒋自北,一直想用卑鄙的手段霸占她。”
“江少,话题是不是扯远了?”
江岸挺直身板,他看着自已进洞的两球:“该我问了。”
他没给她多余的思考时间:“你喜欢陆淮南吗?”
一句话堵在她胸口。
阮绵抓着球杆的手指,缓慢收紧,牢牢扣住,她玩味笑起:“不喜欢。”
多违心啊!
她明明爱上了他。
可那又怎样?
她要跟他离婚了,只要离婚,她会慢慢忘掉这个男人的,一丝不留,忘得干干净净,时间就是治愈伤口的最佳良药。
没有时间清淡不了的伤。
“该你了。”
阮绵走过去找到母球,准备下手,她眼角余光总觉得江岸脸上那抹神情,有些格外的凌厉犀利。
不出意外,球再次进洞两个。
她站直:“我想知道薛晋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