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不痛不痒。
“要是信得过我,我可以整理一套比这个更完整的方案。”
陆淮南在她身上徘徊迟疑的目光,不过三秒钟:“阮绵,我们暂时可能没办法离婚,得等奶奶身体恢复得差不多,我不想……”
“可是我们说好的。”
她有些激动。
阮绵并不想这么耗下去。
爱上一个人,尤其是男人,很危险,怕这么耗下去,她会把自已精神拖垮掉。
“我知道,不管什么要求,尽量补偿你。”
陆淮南眼神真挚诚恳。
是她从未见过的那种。
“我不要任何补偿。”
陆淮南没变脸色,亦没马上开口劝她,他抬手摸了一根烟,径自点燃深吸口气,烟味在他嘴里绕过一圈后,带着几丝苦涩往外吐。
阮绵距离他挺近的。
起码能看清他脸上任何表情变化。
男人阴郁压抑的眼神底下,藏着几分复杂,令人揣摩不透。
半分钟的沉默。
足以让整个空间陷入一种紧迫状态。
陆淮南声线平静:“只要你愿意暂时保持状态,我不会干涉你任何行为,阮绵,我说认真的,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
他这是在求她帮忙吗?
其实转念想想,他这人也不坏。
待她也好,只是态度上有些薄凉。
做的事情,并未有伤害过她。
如今陆老太奶躺在医院,阮绵对陆淮南有几丝恻隐之心,忍着内心泛起的激浪,她说:“这件事我不想等太久,出国前。”
“好。”
“同时我需要一份合理的协议。”
“写什么?”
“保证你不得干涉我的任何生活。”
他顿了下。
阮绵以为他会找话损她,陆淮南却说:“没问题。”
她没想到,陆老太奶这一病,还得陪着陆淮南人前演戏。
海岛的行程暂时取消,阮绵也是后来从陆怀灵嘴里得知,陆淮南在那边布控了长达几年的生意,眼看着要落网,临时出现变故。
损失了一大笔投资基金。
……
往后的接连几天,陆淮南都是应酬酒局。
他忙得不可开交,几个城市来回跑。
半个月都没回一次南山公馆,家里仿佛再次回到了过去的清净。
早上开会,下午紧接着一场大手术。
阮绵晚上到家,精疲力竭倒头就睡。
一晚上做了三个梦,一会梦见阮渺掐她脖子,逼着她跟陆淮南离婚,把陆太太的位置还给她,一会梦见阮文斌推母亲下楼。
最后的一个梦,是熊熊烈火,燃烧得通天殷红。
她想喊,想冲进去。
嘴巴被什么堵住,双手双脚也覆盖着一道重力,根本挪不开半分。
阮绵在梦中不断挣扎,挣得眼角湿润。
“唔……”
直到那股男性气息愈发钻入口鼻之间,刺激得她意识回归,梦魇混沌的脑子有一丝清醒,阮绵撑开眼皮,入目是陆淮南的脸。
她还以为自已是在做梦中梦。
闭上眼又睁开。
眼前的男人没消失,阮绵喃喃吐了口气:“陆淮南,是你吗?”
昏暗下,互看不清,陆淮南轻轻应她一声:“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