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职场上干练精明,但并不表示,换成商场也有同样的头脑。
比起陆淮南跟江岸这样的人,在商界她能被碾成渣都不剩。
江岸特别慷慨的说了句:“没事,往后我教你。”
一句“我教你”。
并不能让阮绵觉得温暖。
反而她有种背着陆淮南,在外偷情的错觉,尤其是当江岸有意无意的点拨她,她需要维持十二分的理智清醒,去应付他。
江岸的狡猾不比陆淮南少半分。
甚至他还带着股邪。
晚点的时候,江岸领她去见了他那位朋友。
男人挺年轻,约莫也就三十二不到。
长得很像玄彬,气质五官上都特别像。
交涉完工作上的具体事项,阮绵跟江岸分头,各回各家。
她喝了酒没法开车。
江岸特意叫代驾,扶她上去,佝偻着腰在车窗口挥手:“路上注意安全,到了发个信息。”
“新物色的对象?”
身后的乔南笙,不知何时走到面前,低低的嗓音问他。
江岸看他一眼,没做声。
过了会,他才抬起腿,站到台阶外,目光依旧落在那抹隐入车流的车身上,讪讪一笑:“别瞎说,人家有老公的,还没离婚呢!”
身边的人都知道。
江岸这人玩归玩,闹归闹,但不会拿生意开玩笑。
除非他来真的。
但乔南笙左看右看,也不觉得江岸想跟阮绵玩真的。
江岸对付女人,可没这么保守。
“那你搞这些,是想干什么?”
江岸声音一提:“做生意啊!难道你不是?”
“你千方百计,非要分我这杯羹出去,就是为了帮人做生意?”乔南笙说:“江岸,我可太了解你了,你绝不会干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冷风中,他摸出一根烟衔住。
打火的时候,怎么都打不燃。
额前的刘海被风打乱,江岸有些泄气的把烟扔掉。
他语气不太好:“阮绵是陆淮南老婆。”
乔南笙漆黑的瞳孔中,闪过抹心领神会。
“阿岸,玩归玩,别闹出事来,陆淮南不是什么善茬,你要是惹痛了他,他反口咬你,你也不会轻松的。”
江岸唇齿半开,冷哼一声,垂目瞥着被他丢掉的那根烟,烟身落在水里,渐渐被水浸湿:“损人一千自损八百呗,只要让他痛就行。”
乔南笙倒吸口气。
他看着江岸,觉得此刻的他有些脱离现实的疯狂。
另一边。
阮绵刚到家,这会儿酒劲大了。
明明在桌上也没喝几杯,她觉得肯定是太累。
扶着门框跻身进去,她一屁股坐到玄关口的沙发上。
探手去对面鞋柜里拿拖鞋。
视线不太清晰,阮绵伸着手抓了好几次,硬是没拿到拖鞋,正当她想起身过去。
“鞋在这。”
男性声音沉沉的,仔细听,还呛了三四分压抑。
陆淮南弯腰取出鞋,递到她脚边。
阮绵嚅嗫着唇瓣,好半天才说了句“谢谢”。
她没看他,低头垂目把鞋子穿好,冻得发僵的脚底板,钻进拖鞋也没感觉到多少暖意。
耳畔是调节空调温度按键的滴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