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南这话无疑是损人一千,自损八百。
江岸眼里没有怒,只有嘲:“陆淮南,阮绵好歹也是阮家的大小姐,有名有姓有来头,她付迎算个什么?你连她跟我过我都……”
“唔……”
重重一拳砸在江岸左脸上。
他被打得踉跄了半步。
“阿岸。”
乔南笙扶住他。
“这点事用不着扶。”
江岸手指扣开他的手,抹了抹生疼出血的嘴角,染血后的眼神,更是锋利不可挡:“陆淮南,你就这点本事啊?”
他抬起头,抬得高高的,刻意加重了“本事”二字。
“江岸,别碰阮绵,否则我让你受的可就不止这点伤。”
陆淮南努力绷紧了脸,眼神里是浓烈的警告跟讥讽。
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能看到他脸上的骤冷。
江岸撇着脸,眼皮之下不知是何种神情。
沈叙拽了下他:“阿岸,走吧!”
付迎知道姜轻慈跳楼的事,正是江岸告知的。
陆淮南打他一拳,就当是一仇报一仇。
江岸稳站如山,他磨牙赫赫,表面上却是风平浪静,云淡风轻的样子,长达五秒之久的沉默,他很轻淡的勾嘴一笑:“真他妈虚伪。”
陆淮南距离他们不到两米的位置。
几人面上表情神色,都能互相看清。
他看着脚步踉跄的江岸,他脸色有些虚,惨白惨白的,先前那一拳陆淮南下的死手,想的是就算打不死他,也得让他痛到心肝。
事实如实。
江岸感觉自已左边后槽牙的牙根都松动了。
他再次警告:“离她远点。”
江岸不动声色:“你凭什么要求我?”
“凭我跟她还是法定夫妻。”
陆淮南的潜台词是说他是插足第三者。
听完,江岸扯动嘴角笑,低声的笑,却牵出沉重的嘲弄:“那咱们试试看,陆淮南你知道的,我江岸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他确实不好惹,否则也不会让陆淮南当年因为付迎,跟他在众人面前闹得脸红脖子粗。
说完,江岸走在前头离开。
沈叙看了眼陆淮南,跟上去。
不光是江岸,在这燕州,沈家跟乔家和陆家都不算对付。
加上陆老爷子跟江岸的爷爷,很多年前闹得不欢而散。
燕州的商政就各分东西,陆家坐镇东边,江家坐镇西边。
商约好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涉。
也算是变相的和平相处了这么些年。
上车拉好车门。
心口的郁结久久挥散不去,陆淮南伸手往后座摸烟盒,烟圈绕在眼前,嘴里是一片苦涩滋味,连吞咽口唾沫喉咙也卡得难受。
他长舒口气,身姿往车座后仰靠。
双目紧闭上。
车厢里沉默了半晌,响起道手机铃声。
陆淮南眼皮撑开,顺势看过去,是侦探打来的电话,他拿起接听:“有什么消息?”
对面说:“我们找到了一个当年跟蒋小姐关系很好的女同学,她声称知道当年那件事的隐情,但是……”
“说。”
沉默过后的嗓音,愈发阴沉磁性了。
“对方说要亲自见你才肯说。”
握住手机的手指收拢加紧,陆淮南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我现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