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南连个语气词都没给,当真是麻木了。
他一直想好好安顿蒋自北,希望她过得幸福,可同时他又心里满怀愧疚,况且蒋自北不愿意离开燕州。
他没有办法。
尤其是在阮绵回国这些时日,情况跟形势变得越演越烈。
时常,陆淮南觉得她是在逼自已。
“阮……阮小姐,你怎么在这?”
康堇扶着陆淮南进到大厅,看到阮绵坐在酒店明亮的大厅吊灯下,她双腿合拢平放,胳膊边揽着支挎包,穿着平日的T袖跟牛仔裤。
青春洋溢得,根本猜不出年纪。
二十九的她,保养得像个刚出校门的大学生。
康堇的声音,听得最清楚的非陆淮南莫属。
脑中混乱的酒劲,刹那间清醒了大半多。
他脚步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阮绵扫过他的脸,确定陆淮南是真的喝醉了:“康秘书,你先扶他上去吧!”
陆淮南心尖狠狠一酸,不亚于被蹂躏了一团酸到掉牙的柠檬汁的程度,他口齿不太伶俐:“找我有什么事?”
“确实有事,不过这件事得等你清醒后,咱们再……”
“我还没醉死,你知道的,我能谈得了。”
康堇最懂他。
但凡是能有一秒跟阮绵相处的机会,陆淮南都不舍得错过,更何况是在异地,没有江岸的城市,她单独来找他谈事,哪怕是醉死了。
他也能醒过来跟她谈。
“你……”
阮绵嘴里刚吐出一个字。
康堇说:“阮小姐,你一块上来吧!”
房间内,只剩下她跟醉意深重的陆淮南。
两人相互沉默,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陆淮南双眼猩红骇人,白衬衫领口拉到第二颗纽扣位置,里边春光若隐若现,他呼吸重,胸口起伏不定的:“说吧,找我谈什么事?”
这个男人,即便是醉得一塌糊涂了。
还是维持着那副矜贵。
偏偏在他身上显得刻意却不装。
“为什么要这么做?”
话音落下的第五秒,一直没动静的陆淮南,挺直腰板,身姿前倾,他伸手在茶几上摸到烟盒,抖出支细烟含住,清脆的打火机声,叩击在阮绵心上。
下一秒,鼻息都是烟草的味道。
陆淮南面不改色:“你指的是哪一件事?”
他做的事情多了去了。
阮绵沉口气,说得直白简单:“你当初吸走阮家的资源,为什么又要把这些东西还给我?”
若不是在乔家遇上商衡,她去查了自已名下的财产。
或许她这辈子都不会知道。
陆淮南把从阮家拿走的东西,全部转为现金流,以她的名义买了几套地段不错的房子。
那些房子,毫不夸张的说,足够她三辈子不愁吃穿,并且那些房子还在不断的涨价,未来会涨到什么价位,暂时很难估定。
他把事情做得那般隐蔽。
陆淮南抽了口烟:“那些本来就是你的,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物归原主罢了。”
阮绵情绪彻底崩溃。
她怕自已在男人面前落泪,快速起身,抓起手提包往外走。
再见陆淮南,她没有自已想象中做得好。
走到门口:“当初你没选择救人,我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