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车后备箱取出一个长方形的医药箱,又轻车熟路的拿出消毒纸巾,递给她:“先用这个擦一下伤口,看样子伤口不是很深,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我的人……”
知道她顾虑什么。
陆淮南目视前方,双手紧握方向盘:“你现在这样子管不了别人,她们有救护车来拉。”
不是她多伟大,只是觉得这态度未免过于冷漠了些。
但想想他是个商人,便也能理解了。
阮绵胸前的白衬衣上,滴着好几滴血印子,很是影响视觉。
她捏住湿纸巾,擦了又擦。
擦得手心皮肤都泛红了。
陆淮南心里难受又压抑,他想伸手去阻止她,可又害怕自已的动作会影响到她情绪,只好开口:“你这样擦是擦不掉的,自已是医生不懂?”
阮绵当然懂。
她确实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发泄一下不平。
手指缓慢的松开,胸口的布料一大块的湿印。
她没去看陆淮南,也没回应他这句话。
转而掏手机给江岸发了条短信,叫他别担心,自已很快就回去。
陆淮南比她高,视线撇过来看到这串字,心里是说不出的哽。
他没说什么。
唯恐自已一开口,情绪就破防。
发完消息,阮绵等着江岸回复的空挡,对陆淮南说:“今天的事,不管怎么样都得谢谢你。”
她尽量把自已表现得很大度,也很公私分明。
可在陆淮南看来,阮绵这就是怕他扰乱她跟江岸的关系。
心底冷笑,他问:“这么怕被我缠上,影响到你两感情?”
说起感情,她都觉得可笑。
她跟江岸是好,和和气气的,都没吵过架红过脸,在外人看来也是郎才女貌。
甚至阮绵自已都觉得是。
她手指收拢,把手机屏幕那一面朝向掌心握住:“我不怕。”
她说怕,陆淮南可能还觉得欣慰。
偏偏这句不怕,只有真正放下的人,才会毫无畏惧。
车子一直在路上快速疾行,陆淮南开得很快,也是不想让她承受太多疼痛,赶到就近的医院,是在十几分钟后的事,阮绵进包扎室做伤口消毒清理。
他在门外等候。
嘴里的劲苦苦的,唾液都感觉很难下咽。
不多时,从门里走出来的护士,见他面色紧促。
好心的说了声:“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一点磕伤,包扎好就行了,你是她丈夫吧?”陆淮南嘴里的话,几乎是下意识:“对。”
说完,他才恍然间后知后觉。
但心底是一瞬间的畅快,那种畅快说不出感觉。
护士笑得很温馨:“她马上就出来了,你待会去接她时扶着点,估计会有些头晕。”
“好,谢谢护士。”
“不客气。”
护士一走,陆淮南努力的调整自已心态跟情绪,他好像是在背着阮绵,做了什么亏心事那般,很怕很怕被她察觉出异样跟端倪来。
约莫是半小时,里边另一名护士搀扶阮绵出门。
抬眼看了心晕倒。”
其实正常磕碰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事。
最近她忙工作忙得昏天暗地的,休息时间更是短而又短。
这一下子气血补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