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回来,黄花菜都凉透了。
说巧不巧的,许嬷嬷来找她,说是陆老太奶要见她。
阮绵正一筹莫展,这是个大好的时机。
燕州陆家。
入秋的季节,落叶纷飞,金黄色的薄叶似一片片从天而降的金色雪花,堆积在整条林荫道上,陆家老宅就在这条长廊道的尽头。
白墙青瓦,复古感的院落。
许嬷嬷恭敬有加的迎她进门:“阮小姐,小心点。”
在来时的车上,许嬷嬷跟她说清了情况。
入门的院落里,石板路两侧长满绿茵茵的苔藓。
阮绵走在后头,小心认真,许嬷嬷在前头笑着说:“老夫人有几年没见你了,她挺想你的。”
心有些发涩,她没说话,轻轻嗯了声。
陆老太奶待她是不错,可惜这陆家门第高,她踏进来太费力了。
时隔两年,重回陆家,心头别有一番滋味。
阮绵在河池塘处,顿足停了下:“这河池还是老样子。”
“淮南一直没动过,说是阮小姐喜欢荷花,想着以后你再回来……瞧我这嘴,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别见怪。”
“没什么的。”
今天陆老太奶很考究的穿了一身蓝白花色的旗袍,她鲜少穿得这般正式。
坐在轮椅上,风采依旧不减。
一头白发绾起别在脑后。
“阮绵,来了。”
“奶奶。”
阮绵行了个礼。
相比较陆老太奶的正式,她穿着便十分随意舒适,两人在一个屋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来,过来坐,好多年没见了,陪奶奶好好讲讲话。”
阮绵坐好,有些刻意的疏远:“奶奶,您今天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找你来,是想替淮南跟你道个歉,从你进门,他在外边做的那些事,着实让你受尽了委屈,这些年他也没怎么好好待你,是我们陆家对不住了。”
印象中,陆老太奶虽然和蔼,但一直秉着一副庄严的姿态。
她沉声道:“都过去了。”
陆老太奶看她的眼神,透着心疼。
“绵绵,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跟奶奶讲。”
“谢谢。”
陆老太奶是客气,可她不会傻到真的讲。
离婚就是离婚。
“淮南他找过你吗?”
“没有。”
陆老太奶跟她的聊天模式,很令人舒服放松,没有刻意的强行撮合,也不存在昧着良心的倒戈一边,话都客观理性,阮绵反而更像是被上了一课。
她说:“奶奶,我有件事想跟你聊,陆淮南要跟江岸抢台山的地,这块地原本就是江岸先前在计划的。”
陆老太奶是聪明人,她笑:“淮南把南山公馆卖给陈家了,你知道吗?”
话没有正面回答问题。
可就是这句话,点拨到阮绵。
她怎么没想到去找商衡?
陆老太奶说:“淮南跟这些朋友关系很好,你去跟他们讲讲,他应该会松手的。”
商衡帮过陆淮南很多,在他心里,这个朋友的分量特别重。
陆淮南晚上回家,发现自已门口的鞋柜被人动过。
许嬷嬷随口道:“白天阮绵来过家里,跟老夫人在屋里聊了会,淮南,不是我说你,都这个份上了,你也别拿台山的地去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