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记重重的棒槌,砸得阮绵心碎成一地渣滓。
沈叙的话是毒,可她确实是该遭报应。
“我等着。”
“你不配。”沈叙说得咬牙切齿,两边眼角又红又湿。
涂丁丁打电话没人接,叫陈正则跟曲政满院子里找她,最后发现她躲在路边的车里,涂丁丁找到她人时,阮绵双眼红得特别厉害,眼睫都是湿的。
陈正则还没开口。
涂丁丁拉开他,一把冲上去抱住阮绵:“好了,哭什么,读书的时候你连老鼠蟑螂都不怕,更何况一个男人。”
她不知道阮绵是在哭江岸,还是陆淮南。
但终究是这两人其中之一。
怕挤压到她肚皮,阮绵撑着点力,把她的胳膊挣开,发现涂丁丁身上穿着的是婚纱,她眉心紧蹙:“你怎么穿着婚纱就跑出来了?”
“我担心你啊,半天都找不到人。”
“先进去吧!”
阮绵说着话,看向她身后的陈正则。
夫妻两看破没点破,心里明白就行,有些话不能太直白的说。
阮绵觉得自已大概是真的要遭报应。
她回燕州那晚上下起了很大很大的瓢泼大雨,前行的车辆被迫停在半路。
司机说:“前边塌方了,估计这几天都回不去。”
“师傅,那要不先掉头回去。”
司机轰了几下油门,这下子才发现车也出了故障。
一车人心焦急躁。
司机是本地人,大概也了解这边的山体情况,便支话叫大家先走。
这雨势,想要开车走根本没可能,且不说车坏不坏的问题,就是开车也很不安全,大家伙纷纷下车准备就地找住处,手机没信号,阮绵只能跟着大部队前行。
身处的位置偏僻,四处环山,想靠着这深夜走出去,相当困难。
一车人顶着简陋的雨衣,一路往回走。
差不多冒雨走了一个多小时,才远处见着一点星星之光。
阮绵浑身湿透,没有一处是好的。
两个脚被雨水泡得浮肿难受。
力气也快耗尽,她边走边歇气。
直到一群人慢悠悠的走出了山里,到邻近的村庄,手机才冒出两格信号,她登及想给陈正则打电话,满是水渍的手机忽地灭了屏。
不是没电,是泡水太久坏了。
欲哭无泪。
阮绵骂了句粗口,有气无力的跟着人继续往前走。
等到村里,大家又发现个问题,这边能接待的那种农家乐,休闲区房间不够。
一车二十来人,只有不到十个房间。
无奈之举,一个房间住三人,把地铺也都利用起来睡。
阮绵跟一个中年妇女搭的床伴,另外一边是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长得清秀漂亮,就是不太会打扮,穿着有些土气,她拎着手机不停拨弄。
打字的速度飞快,只见手指的残影了都。
累得慌,她刚躺下人就开始犯困了。
半梦半醒的,阮绵总觉得有人在哭。
那种感觉特别强烈,就好像是抵着你耳畔哭泣似的。
吵得睡不着,阮绵睁眼扭头,看到那个年轻小姑凉抱着边枕头,手里握个手机边哭边骂:“你没良心,你是渣男,不爱你可以说,为什么要出轨?”
按照平日里,她这人也没什么同理心的。
她没法去共情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