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嗓音都卷着满副的欲气:“你这去一趟海港,还把自已弄出抑郁症了?”
“不是我。”
“阮绵啊?”
“嗯。”他低声应和,声腔闷闷的,听不出喜怒。
陈堇阳嗤笑着,没好气道:“她不是跟江岸在扯皮嘛,你怎么还一个劲的往上凑,要我说这事就得……”
“别他妈废话,说正事,到底有没有?”
陈堇阳在电话那头轻咳一声,懒懒的说:“回头我给你推,你什么时候要?”
“这两天。”
陈堇阳倒是好奇,又问了:“话说她怎么了?”
陆淮南也说不出个所以然,阮绵忽然要看心理医生。
他将另外一边手的烟抬起往嘴里凑,深深吸一口:“我也不知道,她只是说想看心理医生。”
“淮南,对自已好点,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在一个不可能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先这样。”
每次一提及这种话,陆淮南绝对会冷脸挂电话。
陈堇阳习惯了。
他反手扔掉手机,女人往他怀里乖巧的躺下,身子缩动,双手揽住他脖颈:“陈少,你最近在忙什么呢,好多天都没来我这了,人家想你。”
陈堇阳往她脸上一捏,笑盈盈的。
眼睛是笑,可笑得没有温度跟感情。
“还能忙什么,忙着应付家里。”
他跟未婚妻没感情基础,两人订婚后,他几乎是自已玩自已的,毫无收敛。
无视对方对他的爱意,他向来就这么痞里痞气,没心没肺。
有一阵子他满世界飞。
别说保证夫妻之间的性生活,哪怕是见面都难上加难,陈堇阳不爱她,这段婚姻最终也就是名义上的一张纸罢了。
不管女方做什么样的挣扎,也改变不了事实。
有钱人的婚姻,不过是利益场上的牺牲品。
女人伸手,用手指在陈堇阳胸口上摩挲打圈,绕了一圈又一圈,看他在发呆出神,女人娇滴滴的故作嗔怪:“干嘛呀?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他一笑:“没什么。”
陈堇阳忽然就不知道怎的,想起了心尖的那颗朱砂痣。
黎近。
他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后劲还特别的大。
陈堇阳爬起身,黑沉着一张脸往浴室走。
浴室的水流声哗啦啦的,他把花洒开到最大,任凭头顶的水渍激动而又喷涌的朝他袭来。
25岁的黎近跟27岁的陈堇阳,爱得轰轰烈烈。
他们彼此惺惺相惜,互相扶持。
却因为他一次冒失的话,彻底断送了两人的爱情。
黎近是个被伤就彻底不回头的女人,她的信条里,永远保存着一句:一次不忠,终身不用。
那年,黎近决定去援藏,陈堇阳开着他新买的那辆大G去送她,两人在车里边说边哭,陈堇阳不羁的人生中,第一次觉得要失去全世界的时候。
就是黎近说她再也不回来的时候。
这些年,他身边从来不缺女人,好的坏的,胖的瘦的。
连跟他订婚的女人,都是经过万里挑一的家世。
可唯独,陈堇阳再也没见过能让他像对黎近那样动心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