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鸣,接下来就辛苦你了。记得把处死的小白鼠扔到楼下的垃圾桶里。别扔错了。"
"嗯。好。"
"那我们先走了。"
应付了组员的招呼后郑鸣神情茫然的看向了面前。那里满是开膛破肚的小白鼠尸体。
经过长达数周的药品注射,这些长出肿瘤的小白鼠不幸的成为了实验对象。同学们头一次经手肿瘤切除手术,其成功率可想而知。数十只小白鼠只有部分成功的完成了手术,其余大多数都已经失去了性命。
而如今他所要做的,就是留下个别用作记录数据的小白鼠,处死剩余的大部分半死不活的小白鼠。
左手轻轻按住颈部,右手捏住鼠尾奋力一拉。又一个生命消散。没有掀起丝毫波澜,那么的轻松、又那么无趣。
郑鸣古井无波的望着眼前小东西漆黑的眼眸,熟练地收割着小白鼠的生命。
"咱们的实验失败了。实验数据抄邻桌的吧。"
"郑鸣,别忘了处死它。"
恍惚之间耳边又一声呼唤声响起。刚刚还在处死小白鼠的郑鸣,神情恍惚的应了一声。
"哦。"
"你怎么了?哈,不会是想称病逃下午的课吧?没用的,我之前试过。除非你真的病的起不来,否则照样扣你平时分。我先走了,别忘了把兔子的尸体放到门口的垃圾箱里。"
耳边的提醒声越来越远,郑鸣终于从恍惚中恢复了过来。映入他眼中的是一个固定在金属加上的实验用白兔。此时被开膛破肚的白兔,正在用那个贯穿气管的Y型金属管呼吸着。
"斯~斯~~~"
尽管它的胸腔、腹部还在拼命的起伏不定,却还是无法挽回自己迅速消散的生机。
郑鸣瞥了一眼血渍没有擦干净的Y型金属管切口处,听着耳边越来越弱的呼吸声,心中清楚,这是因为插管时没有擦干净走遍血液,导致血液流入器官之中造成了。
其中的痛苦可想而知,郑鸣看着眼前濒临死亡挣扎不停的白兔,拿起了一旁的注射器。
找到之前注射麻醉时兔耳边缘剃秃毛发的地方,郑鸣用注射器将空气注入了白兔的静脉之中。
就在郑鸣冷静的注视着面前的白兔,静等它死亡的时候,眼前又是一晃。等他从恍惚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另一个教室之中。
还是熟悉的一群人围着一个不锈钢台的场景。只是这回台上的鲜活小动物变成了一个,被剖开皮肤、皮下脂肪和各表层神经血管,裸露出肌肉的尸体。
浓重的福尔马林味、仿佛气墙一般与外面层次分明的恶臭,还有寒冷的空气。这一切都让郑鸣瞬间意识到了自己是在局解实验课上。
"嘿,你们听说了吗?听说我们这一届有两个奇葩,大晚上跑到局解教室谈恋爱。还在尸体臀部刻字,被学院处分了。"
"哈,我也听说了。真是变态啊。"
耳边传来的议论声如此熟悉,以至于郑鸣停下了手上剥离脂肪的镊子和手术刀,望了过去。
"喂,喂。那个奇葩看过来了。不会是被那两个变态的故事吸引了吧?"
"嘻嘻,没准哦。你不是挺的吗?没准跟他很配啊。"
"开什么玩笑。你没看过他处死小动物时的表情吗?光是想想就让我不寒而栗。"
"郑鸣?发什么呆呢?今天可是要整理出颈部的肌肉群和动静脉还有神经的。如果想按时下课,就不能偷懒啊。"
组员的声音从旁传来,郑鸣收回了目光看向了面前的尸体。这是一具老年男性的干瘦尸体,虽然皮下脂肪不多,但剔除起来也很麻烦。
就在他不顾扑鼻的恶臭和滑腻的触感,小心翼翼的剥离剔除脂肪组织的时候,耳边刚才那个组员的声音再度传来。
"话说郑鸣我真有点搞不懂你。平时的理论课你动不动就缺席,为什么这些实验课一次不落?你专业课挂科也不是一两门了,但是这些实验课成绩却出奇的好。你知道别人都怎么说你吗?说你性格怪异,喜欢杀动物,喜欢尸体。"
"你到底是因为什么报考这个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