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郎不在家,在饭馆里。
白善他们一路溜达着过去,正碰上饭馆里最忙的时候,里里外外都是等着要吃饭的人,周六郎和请的大厨领着厨工们在厨房里做菜,伙计们进进出出的上菜。
三头和四头下学回来,竟然把儒衫一脱,换上家常的衣服就跟着跑堂招呼客人和上菜。
白善还看到了大吉的二儿子白叔平,他也端着菜盘子跑得呼呼的,灵巧的躲过不断走动的客人,精准的给放到了一张桌子上,韵味十足的喊道:“粉蒸肉一碗,烧鱼一条,您看一下对吗?”
周五郎则在柜台上结账,正打算盘呢,没周立君速度快,但也和普通的账房差不多。
白善和白二郎呆了一下便过去靠在柜台上。
周五郎算得有些慢,头也不抬的道:“您稍候,您是哪号桌?”
一抬头见是白善和白二郎,眼睛微亮,“你们怎么来了?来来来,快来帮我结算个饭菜,一会儿结账离开的人就多了。”
白善看到桌子上的一道道菜单,上面有菜名和价钱,最上面标着号桌,清晰无比,便是他们对饭馆里的菜色不太了解也能无误的算出来。
白善一边接手一边道:“周五哥,满宝给你写了信。”
说罢将信递给他。
周五郎会写的字不多,但字却认了不少,属于能看会读不会写的长久阶段。
他一个字一个字的看过去,大喜,“皇庄的鸡蛋这么贵?”
白善:“……五哥,你是没领悟满宝的意思,满宝是说皇庄那边有管事虚报物价,所以萧院正才要见你的。”
周五郎就冷静了一点儿,“哦,我说呢,外头的鸡蛋一般是两文钱一个,贵一些的,三文钱也就顶天了,满宝信上怎么写得这么贵。”
有人来结账,白善找出他们那一桌的菜单后交给白二郎,让他去算账后就和周五郎在柜台后面说话,“庄子里的鸡蛋多吗?”
周五郎想了想后道:“得问立重,不过应该不少,去年年初我们又给他们添了不少鸡苗,年前卖了一批公鸡和不太下蛋的母鸡,可我记得还留下的下蛋母鸡也不少。”
白善便道:“那就去拜见一下萧院正,除了蛋,还有肉,鸡肉猪肉,菜蔬也可以谈一谈。”
他笑道:“既然谈了,那就往大了的谈,回头你每样东西都准备一些送去,让他们看过成品才更好谈。”
周五郎便问:“价钱呢?”
白善就问他,“五哥以为呢?”
周五郎道:“比市价低一些给他们吧,现在鸡蛋的确不愁卖,在外头散卖一般都是两文钱一个,大个的,卖到三文钱也不稀奇,这个上少不了,但其他的东西却可以给他们少一些。”
白善就点头,“五哥采买惯了,这一点儿应该比我们更熟才是,所以你自己拿主意就好。”
周五郎就有些奇怪,“满宝他们不是在皇庄吗?听说那里有大片的地,还都是好地,护城河的水都从那里头来呢,怎么还会缺菜蔬和肉蛋?”
白善道:“那是陛下的庄子,这次是太医院采买,两者本就是分开的,就算住在里面的人要吃皇庄里的菜蔬,那也得先过了采买管事那一关才可以。这样收支才有的算,不然他们内里乱了,账目也就乱了,等到季度算账的时候对不上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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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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