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就是为了告诉他,他在长安的那些算计在皇帝看来根本不足以一提。
高友痛苦不已,他痛苦,就忍不住折磨身边的人。
他的偏帐中总是传来打骂声,殷礼为此派人询问训斥过他几次,再在军中喧闹,下次直接杀了他。
虽然高友觉得殷礼不敢杀他,但也不敢赌,从那以后收敛了许多。
白善找过来的时候,他的偏帐正一片安静,门口有看守的禁军,看到白善,并没有阻拦,直接掀开帘子让他进去了。
一进帐篷他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儿,白善不由一顿。
他朝着气味发出的地方看去,娄冕坐在小凳子上熬药,抬头看过来,微微惊讶,立即起身行礼,“白大人。”
白善见他整个人都快瘦脱形了,不由微微皱眉,拱手回礼道:“娄公子生病了?”
娄冕温柔的摇头笑了笑道:“没有,这是王子的药,五王子病了。”
隔着一道帘子躺着的高友听到说话声,立即下床拖着鞋子走出来,看到白善便眼睛一亮,“白兄,白兄救我。”
他几步上前,弯膝就要跪下,白善连忙伸出双手要扶他,想起自己右手刚包扎好,便收回右手,用左手拖住他。
好在他这段时间跟着作战,又一直习武,臂力还可以,高友也不是多真心跪他,因此一扶就扶住了。
高友也发现了白善右手不便,连忙关心的问道:“白兄怎么受伤了?”
白善笑道:“人在战场上受伤是难免的。”
高友闻言,黯然神伤道:“白兄也上战场攻打我的王国了吗?”
白善叹息道:“五王子,都这么久了,您还未看清时势吗?”
他毫不客气的道:“高句丽有不臣之心,自大晋建立以来,不仅多次拒绝朝贡,还阻拦新罗和百济纳贡,近年更是时常犯边,陛下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你觉得大军会无功而返吗?”
高友脸色苍白,半晌后道:“白兄今日是来挖苦我的吗?”
“不,”白善道:“我们到底有相识之缘,所以白某不愿见王子如此伤神,更不愿见王子一直走这一条末路。”
他道:“陛下灭掉的亡国也不少,前者有突厥各国和各部落,后者有高昌王室。但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只要可以妥善安排,陛下都毫不吝惜官位和财物。”
白善压低了声音,极尽诱惑道:“你看阿史那将军,他以前便是突厥王子,降我大晋后,现在不仅是驸马,更是陛下心腹大将,五王子也是王子,更是在国子监读过书,论才华不低于阿史那,焉知不能成为第二个阿史那呢?”
高友目中生光,纠结起来。
白善压低了声音问道:“难道高句丽的王子能比大晋的高官还荣耀吗?这天下有哪一个地方比得上长安,比得上太极宫?”
高友心中一震,当然是比不上的,国内城别说长安,连雍州的一个县都比它繁华,那往来的人流,货物,是别的国度远远比不上的。
高友心中激动,忍不住抓紧了白善的左手,问道:“我要如何做呢?”
白善道:“五王子为何不向陛下投降呢?”
高友一脸羞愧的道:“我见不到陛下啊。”
白善笑道:“我可为王子代为转告,不过需要五王子的贴身之物,最好可以代表自己身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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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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