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和书侧身挡住其余人的目光,无奈的看着俩人道:“陛下刚退朝,应该要休息一下,你去偏殿候着吧,周大人,你不是要找陛下汇报药坊的事吗,不如一起?”
白善感激的冲杨和书点点头,牵着周满的手护着她便往偏殿去。
杨和书走在周满的另一侧,等他们进门后便招了守着偏殿的内侍笑道:“北海县县令进宫述职,他舟车劳顿,还未用过早膳,还请内侍帮忙取些吃的来。”
杨和书递给对方一枚银角,道:“再打一盆温水来,他不好风尘仆仆的面见陛下,要梳洗一番。”
内侍看了眼进门了的周满和白善,伸手接过钱,躬身应下。
杨和书朝屋里看了一眼,摇头一笑便站在门口那里抬头望天。
进了屋,白善抬起周满的脸,见她一脸泪,便用手指拭去,低声道:“让你受委屈了。”
周满摇头,用手背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小声道:“并没有委屈,但不知为何,刚才眼泪就不受控制自己落下来了。”
周满摸了摸肚子,“怀孕时情绪总会不稳,我应该也是此原因。”
白善看着她认真的神色,心里疼惜,不由伸手将她整个人揽进怀里,“傻姑娘,你就是受委屈了,只是你自己不知而已。政事繁忙,就是康健之人都压力甚大,何况你还怀着身孕,我是孩子的父亲,是你的夫君,却不能守在你身边,不能为你分担压力,这不是你的委屈是什么?”
白善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轻声道:“我回来了,我以后不与你分开这么久了。”
半年的时间,在他看来好久好久了,久到他以为好几年没见到周满了。
自他们相识以来,他们从没有分开过这么久。
周满的眼泪本来都停止了,这会儿眼睛又忍不住酸涩起来,泪水一滴一滴的往下落,心里酸酸的,偏要哑着声音道:“真是奇怪,我分明不觉得委屈的,可眼泪就是忍不住,一定是怀孕的缘故。”
白善抱着她忍不住笑,眼眶也有些红,应和道:“是是是,就是怀孕的缘故,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周满便捏起拳头给了他一下,“你说这话显然就是不对的,还说我说什么都是对的。”
周满推开白善,用帕子擦了擦脸,这才发现脸有点儿脏,她愣愣的看向白善的衣服,这才发现他肩膀和胸前的衣裳湿了一片,因为是深色的衣裳,不太看得出来。
她伸手拍了拍他身上的衣服,一阵灰尘飞扬,周满忍不住咳嗽起来,她说呢,她就擦了一点儿润白霜,怎么会一擦脸帕子都灰了?
白善也发觉了,忙掏出帕子来给她擦脸,忍住笑道:“是我不好,路上灰尘大,我……”
白善提了茶壶,正想着是不是倒些茶水将就一下时,有内侍端了一盆水和两盘点心进来。
俩人立即往后退了两步分开来。
内侍只当看不见快要贴在一起的两个人,将水和点心放下后行礼道:“周大人,白大人,这是杨大人为二位要来的。”
白善连忙谢过,等人出去后便用帕子拧了水给周满擦脸,“接下来可别哭了,一会儿见了陛下红着眼眶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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