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严的语气之中带着敬重,其实这几天的相处下来,方严早就接受了慕渊是她主子的夫君的事实,而世子也确实和主子相配。
于是,在不知不觉之中,方严已经将慕渊视作自己的第二个主子了,他的吩咐自然是多多上心了几分。
慕渊眉毛一扬,微不可见的点点头,明白了方严心境上的变化。
既然拓跋宏的幕后之人是慕容恒,那如今北夷国那个带着面具一身黑衣的国师,会不会就是他呢?
方严想到这里,没等慕渊吩咐,便顺着自己的想法说了下去。
“世子,北辰国那边,是不是需要继续盯着?”
慕渊赞赏的看着他,再一次觉得俞琬琰送给他的这几人,绝对不仅仅是来保护他这么简单。
“让你的人先确定慕容恒到底在不在府中,北夷国的那个国师,不是他,也会和他有关联。”
“是!”
见方严去写信,慕渊思考片刻,拿起了书桌上的信件,提笔书写。
慕王府暗部的人都在东慕国境内,但云霄宫的人却在江湖,出入北辰国完全不是问题。俞琬琰的人精力有限,有很多事情需要确认,他便打算让自己的人去一趟北辰,替他查一下事情。
“凌白,将这封信送到云霄宫。”
自从凤寻“失踪”之后,凌白又回到了慕渊的身边。只是这两天脸色憔悴,已经将凤寻的失踪归结为自己保护不周了。
“世子,属下”
慕渊摆了摆手,打断了他长篇大论的自责。
“先去做事,不要多想。”
“是!”
凌白微微一凌,将信件折叠了几下,出了营帐。
等他出了营帐,慕渊望着门口的布帘若有所思,继而无奈的笑了笑,重新拿起了桌子上的书籍读了起来。
凌白这样魂不守舍的样子,更加像不是吗?而且,只要凌白认为自己看护不利,方严几人才会相信吧?
一刻钟后,当凌白将自己手里的信件用特殊渠道送走之后,一出门便对上了一脸憨笑的虎子。
“嘿嘿,凌兄弟,看你心情不好,咱们来唠两句?”
凌白叹了一口气,抬头望了望蓝蓝的天空,感受着刺骨的冷风吹来,身体却丝毫不觉得冷。
“虎子兄弟,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连凤将军都保护不了。”
此刻的他,刚好心有郁闷却没办法纾解,虎子的出现刚刚应了他那悲催的心境。
虎子朝着身后的小武招招手,后面便递过来两个马扎,他将马扎放在一个靠营帐的背风口,坐了下来顺手拍了拍他身边的另外一个。
“凌兄弟不必自责,幸亏你回来,保存体力才能再有机会寻找凤将军,我们也相信凤将军不会有事的。”
凌白痛苦的坐到小马扎上,便听到了这一句异常熟悉的话语。
好像是在哪里听过,让他想想——哦,是世子妃这么说来着。不过虎子几人不是谢表公子的伙计吗,难道跟世子妃也很熟悉?就连说的话都是一样一样的啊!
抛开脑海中突然窜出来的想法,凌白双手一摊,很是无奈。
“虎子兄弟,为什么你不怪我,反而还庆幸呢?”
虎子一脸的莫名其妙。
“怪你做什么?战场上情况危急,瞬息万变的,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你看顾不过来也很正常。而且你又不是没尽力,只是尽力也是徒劳而已。”
凌白:“可是,凤将军失踪了。”
虎子将手臂搭在凌白的肩膀上,语重心长。
“我们还在找,凤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而且这不是你的错,不必太过自责。要不你来说说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凌白叹了一口气,思绪回到了几天前的那场对战之中,将经过娓娓道来。
不远处的营帐之中。
大树旁边,小武几人的小脑袋一个接着一个的从上到下排列着,每个人的脖子伸得老长,好像这样能够将对话听得更加清楚一样。
“虎子到底行不行啊,能不能套点有用的东西,要是一无所获,咱们怎么跟主子交待啊?”
小武率先出声,话语之中难掩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