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上次太子府的事情一样,每每有所进展,都会因为众人关注而被放大数十倍,汴京城的氛围也因此更加凝重起来。
夜色渐渐变得漆黑,丞相府的书房之中,迎来了一位特别的客人。
那人一身黑色劲装,脖颈间还有一条刚刚从脸上撸下来的黑色布料,面无表情的站在下首的位置上。
上首,一位大约五十岁左右的男子端坐在座椅上,脸上露出尽在掌握的淡然表情。
他将视线落在那黑色金装的暗卫身上,嘴角露出了一个微笑。
“怎么,你们主子已经考虑好了?”
他便知道,随着刑部一点一点的将事情查清楚,惠郡王的心中会越加慌乱,早晚都会随自己所愿。
“是,主子说他答应了,希望丞相能够说到做到,助他一臂之力。”
“自然,将这封信交到你主子手中,他看过之后便明白了。”
宁阙从右侧的案几上取出最上面的一封信件,递了过去。
“既如此,倘若丞相没有其他的吩咐,那小人便先告辞了。”
那人接过信件,将其放入怀中,便悄悄的退出了书房,转眼间便消失在了丞相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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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过去的第五天,来自封地上的证据已经被呈到了刑部尚书左大人的案几。
私自开采铁矿是真,百姓签署的生死协议上,有来自当地县衙的红色印章也是真,而发到那些出了事故的百姓手上的抚恤银,也确实被克扣了。
那妇人的身份核实无误,确实有状告的理由。
如今真相大白,应该是要公开审理案件的时候,刑部的众位官员却是犯了难。
“左大人,你看这案子是审呢,还是不审?”
对方目光沉沉,微微抬了下眼皮瞥了他一眼,有些头痛。
“自然是要审理的,这案子不知道明里暗里有多少人盯着,那妇人也不可能长久被关在地牢里。”
“那依照大人的意思,是要审了?”
这案子可是牵扯到了惠郡王啊,大人!
“审,但是如今圣上没有给出确切的旨意,惠郡王私自开采铁矿的事情先不动。”
“不动?那案子还能审?”
那人面露惊诧,越来越疑惑。
左大人从案几上抽出了那张状纸,摊开来递给了他。
“那妇人的案子虽然是牵扯到了惠郡王私自开采铁矿一案,但是他状告的却是私吞抚恤银,不是吗?”
“这大人的意思是,只审理私吞抚恤银一案,而开采铁矿一事暂且压下,等待圣上的裁决?”
“对,如今汴京城里人心惶惶,此事委实不宜声张。”
“下官明白了,这就去准备升堂。”